张小凡生了,生个儿子。可是,因为生产时产程过长,导致婴儿缺氧,医生说可能会是脑瘫患儿。这个结果让一心想靠孩子稳固地位的张小凡痛不欲生,她不甘心,拉着医生,苦苦哀求,救救我的儿子!医生也只能好言相劝,好好照应孩子,也许有奇迹出现。
奇迹?这不就等于给张小凡判了死缓、好好改造可能有出狱的可能?!张小凡绝望了,她整日以泪洗面,张妈妈知道女儿一路走来不容易,如今的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每天也只能陪着女儿掉眼泪,但还不得不克制自己,好言安慰女儿:“小凡,无论别人怎么看,孩子是你生的,咱要好好待他,你在月子里,不能过度伤心。好好吃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妈妈的话更深的刺伤了张小凡的心,什么青山在,结婚以后,杨炯就从来没跟她在一起过,就算是青山长荒了,也没人来砍柴啊!这一刻,张小凡是真的心生悔意,悔不该算计杨炯,悔不该硬要闯进不属于她的世界。人啊,大多时候还是要安分守己的好,莫要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后悔有用吗?眼下不是后悔的时候,重要的是要解决目前困境的问题。
杨家的态度尤其让人心寒。杨妈妈只在孩子出生时去看了一眼,听医生说可能脑瘫,也是很震惊。这事儿本来纯属意外,但杨妈妈却怪张小凡不争气,一个舞女,能生出啥样的孩子?脑瘫还好,如果是正常的孩子,也会被她教坏!因此再也没去看过张小凡和孩子,杨炯则以工作繁忙为由,没回过家,准确来说是没回过他和张小凡的家,父母那里还是经常回去的。杨局长看不下去,说了他几句,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这样不管不问太不应该。杨炯索性连父母家也不回了,出了眠花宿柳就在办公室度过。
张小凡哭过骂过恼怒过怨恨过,然而一切无济于事,面对这种不管不问的冷暴力,她想反抗,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终于有一天,张小凡想明白了。她爬起来,好好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面容,她好一阵心疼,心疼自己。打开很久不用的化妆包,对着镜子,精心化好妆容,又找出一套价格不菲的衣裙,是一件墨绿色薄呢子修身连衣裙,外加一件白色小外套,那是杨炯和她第一次上床后,送她的礼物。当时她穿上,杨炯的眼睛都直了,美,真美!她试着穿上,腰身已经有点紧了,她勉强把自己塞进去,拉链却拉不上。她沮丧地把连衣裙脱下来,换了一条牛仔裤,一件休闲夹克衫。然后抱着三个月大的孩子出门了,张妈妈问她去哪里,她说,妈妈你别管。张妈妈目送她走远,慢慢收拾着屋子,心里忐忑不安。
张小凡把孩子送到杨母那里,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扬长而去。杨妈妈在她身后惊叫着,大喊着,张小凡头也不回。杨妈妈抱着嗷嗷待哺的孙子,大骂张小凡是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张小凡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来过。杨妈妈不得不谢绝麻友牌友,停止一切娱乐活动,照顾这个不受欢迎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