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甘宁根据百姓们所言逐一核实前往世家将其族亲抓捕入牢;而太史慈则是在广场维持秩序并继续进行那几名魏家子侄的处决。
“放肆!你们这些个刁民!你可知我是谁?你们也配?”
另外的几名魏家子侄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他,随着百姓们的手起刀落;几人临终之际还在死死盯着那名不思悔改的魏腾之侄,直到疼痛带来的恐惧遍布全身;他才知道今日自己不再是手持利刃的屠夫。
“你们!难道就不怕我魏家的报……”
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眼中的愤怒渐渐变为不可置信,低头望了一眼胸口的长刀;那持刀的农夫突然转动长刀。
“不!”
一股无法阻断的流逝感传遍那魏腾之侄的全身,眼中的不可置信终于在与那农夫的对视中渐渐变成恐惧;之后双目开始慢慢溃散,而农夫则是拔出长刀后跪于诸葛亮等人身前。
“先生!将军!小人愿以命相抵!”
“先生!将军!我等皆愿以命相抵!”
诸葛亮见状躬身轻轻扶起领头之人,随后望向身后的百姓;大手一挥道:
“尔等何错之有啊?亮早便说过,这是世家造的孽!尔等所行乃世家咎由自取!不过我军不止要严明治军,对百姓也是如此!倘若将来尔等也如他们这般作恶,可就莫要怪亮无情了!尔等心中之意,亮皆以明了;我主刘玄德之意是希望各位能留下有用之身……”
诸葛亮以羽扇轻轻指了指那农夫的发间,那领头之农夫见状赶紧率领众人再拜;随后起身以刀割去华发,双手捧起将那割下之华发献于诸葛亮等人。
“吴郡百姓今日所为皆愿以命相抵,得主仁义!愿以发代身!我等愿为大汉献身!”
“愿为大汉、为我主献身!”
张飞见状不由得心中一跳,默默的掏出随身的酒壶灌了一口;而诸葛亮则是轻笑的对着那为首的农夫问道:
“可愿报上姓名?可愿入我军?”
“在下吕岱字定公!愿为军师鞍前马后!”
“定公这可折煞亮了!定公若不嫌便暂时追随三将军如何?”
“定公愿意!还请三将军……”
“俺这可不兴那套,你年长俺许多;唤俺翼德便可!”
吕岱今年而立有七,原为广陵郡海陵县人士;生于一宦官之家,因此在广陵并不受待见;而为避祸乱举迁南下,因宦官之家而被人瞧不上;虽有才学与胆识却也只能是这吴郡的一农夫罢了,其南迁之亲更是为魏腾之侄迫害;诸葛亮与张飞二人听后心中唏嘘不已,吕岱见状心中有数而眼中更是失落了一些;张飞则是大手重重的拍了拍吕岱。
“定公安心!俺张飞也是最看不惯那些个世家作威作福了!你跟了俺!以后谁再敢看不起你,俺赏他们一人一个透明窟窿!什么鸟的世家,宦官之家又怎滴?俺还不是一屠户!俺大哥还不是待俺如亲兄弟般!”
见状诸葛亮也不再多言,让吕岱带着张飞于吴郡内到处逛逛;并允许张飞为酒壶添酒,张飞一听赶紧拉着吕岱带自己去找这吴郡内最好的酒家;张飞二人走后虞翻与陆绩父子便出现在诸葛亮身旁,随后四人一同上楼……
魏家族亲府内,一对父子正收集家中财物准备渡江逃亡;而四周却被甘宁带人包围,父子二人有些绝望的瘫坐在屋内;其中女眷不解道:
“夫君与父亲慌甚?每一次的吴郡官员换守不都这般吗?花些钱粮打发即可,何必……”
“娘子啊!你是不知道今早在那中街广场之事啊!家主最器重的几位子侄皆被百姓所斩!”
“怎会这般?我魏家在江东可是……”
“我魏家私兵早已被张飞大军一网打尽,如今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罢了!而且张飞大军并未动手,那是吴郡百姓动的手!”
“不!不对!!那诸葛亮不是说可以买命吗?不就是钱粮、田地跟奴隶吗?我魏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对对对,父亲所言极是!!我们最不缺……”
“可是你们魏家缺的是百姓的谅解!尔等莫要忘了,若不得百姓谅解!谁也救不得尔等!”
随着甘宁冰冷的话语响起,那魏家父子二人心中凉了半截;士卒上前押走那父子,魏家女眷赶紧上前;而士卒不为所动,甘宁一刀挥下喝退一众女眷;有些幼儿甚至放声哭泣,而甘宁则是轻轻上前;那清脆铃声传遍整个房屋。
“尔等若能获得被迫害的百姓谅解,那么罪可免!若百姓再言有任何迫害之意,那便不是单人之罪!将祸连!”
一时间整个吴郡沸腾,与常时不同的是;无数欲逃的世家族亲被吴郡百姓生擒并送往太守府,这一下连去买酒的张飞与吕岱都不得不提前回来帮忙;太史慈一人实在是忙不过,那持笔的文官更是增加到了三个人。
“军师以为,处理完四大家之后吴郡朱家、张家当如何?一并还是?”
“我主从不愿过多杀戮,朱家与张家愿留便留;若其欲去那我军也不多加阻拦。”
“这般清洗,整个扬州内部便完全由州牧掌控;只是这般若惹世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