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刚一早过来,把我们俩个堵在床上。大刚转身就走,把门摔的很响。我从来没见过大刚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自己也吓了一跳。
萧云海摇了摇头,“柔柔,大刚,很喜欢你。”
我愣住了,他,喜欢我吗?
萧云海走了,我一个整理房间,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大刚,十年来,一直一直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不是没有感动过,可是,没关联到爱。人的心很大,大到可以装得下一个人;人的心也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而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中午的时候,大刚又回来了。给我带的吃的,一扭头,径自进了厨房去热菜,没有理坐在沙发上的我。
我跟在他后面,喊他,“大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歇着吧,一会儿叫你吃饭。”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对我太好,让我感觉自己很坏。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刚感觉到我的不安,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发脾气。”
我狠狠地摇头,“是我不好。大刚,我……”
“傻丫头。”他苦涩地笑出来,“勉强不来的。”
我虽然咬紧牙关,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大刚,我是不是坏透了。”
大刚把我拉到怀里,“小夏一点都不坏,只是,还没长大。怎么看,你都和十七岁的时候没有变化。”
“我知道,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佩,不佩在这温暖的怀抱中,不佩拥有这样的大刚的感情。我,太滥情。
“你错了。”大刚放开心,替我擦了一下眼泪,“你只要对得起你自己,就好了。”
太深奥的东西,我不懂。
从公司请的假期,还有许久。我,不想上班,我想好好理清一下我的思路,让自己清楚一些,我感觉自己的感觉很混乱,我不可以对每个对我好的人,都这样。
大刚几天后,便回学校去了,不再每天来我这儿,只是每天都有电话。暮枫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联系不到,一直想找机会和他谈谈,告诉他,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真的不恨。相反,我很感谢他,在我身边,陪了我这么多年,在我,最需要人来陪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
萧云海很忙,但是有空的时候,就会来我这里。我很想找回当年那么激动人心的感觉,可惜,再也找不到。现在的他,平平淡淡地,却让人很安心。我喜欢和他靠在一起,煮上一壶花茶,不用说话,不要动作,只这样靠在一起,便很安心。
这,算是爱情吧!我时常这样想。我仍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忘了他,可就象他说的,记起来又如何,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可能七年前的我不能接受,但现在,必竟不是那时候,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经不起风浪。
八月,省里抓捕行动,让萧云海更忙了起来。常常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沙发上睡着,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床上,而他,已经离开上班去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每每看到他劳累的样子,都很舍不得。
若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分担不了他的这么辛苦吧!现在的我想起来,感觉到当初太幼稚。他那么辛苦,还要照顾我这么个小丫头,我却一点都不体谅他,一味地要求太多,是我的不对吧!
现在的我,能体谅他吧!就算整夜地等待,也会是一种甜蜜的幸福吗?不会。我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难挨的夜晚,静静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最担心的是,电话会响起,那边,会是一个天大的打击。才几天,我就受不了,更何况是几年、几十年?
“在等我吗?”灯亮了,大海站在门口。
我给他拿拖鞋。他把帽子拿下来,放在衣帽架上,把外套也脱了放下。他最近身上都配着枪,在腋下挂着,他把枪解下来,很小心的锁起来。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可以看得出,累坏了。
“要吃饭吗?我煮的饺子。”我坐在他旁边,让他靠在我身上。
他摇头,“刚才,在路上吃了一碗面。”他闭上眼睛,半天不再出动静。
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我摸着他的脸,安然的笑。这,就是我的男人,让我为他等门的男人,让我为他做饭的男人,让我为他付出全部身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我不会再错过了。
爱情,不管是相隔多少年,忘了,淡了,可是这个人,仍然是我深爱过的。再记起来,可能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但从来没有后悔过。多年以后,再遇到,再想起,还是会流泪,会心痛,如果这时,你抱住我,说你爱我,我就不会走。
因为我知道,有一种爱,深埋在心底,只有自己才知道,这种爱,可能是让别人无法理解的,但它的的确确存在过。唐寅有诗云:“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有些事,有些人,只有自己才真正知道,爱,值不值得,痛,值不值得,等,值不值得,恋,值不值得。
请抱住我,用你的怀抱,让我的泪,静静地流趟,多年以后,我一直想再和你说一句话,只有一句,不管你走的多远,飞的多高,我依然在这里等你,我依然,还爱着你。只要你回头,就可以看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