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谦微笑,吃完了整块糕点,“但凡用心做的点心,都是最好吃的。”
“那我下次再做你吃。”傅澜拿起来尝了一块,当即直吐舌头,“天啊,我这做的是什么东西”
她赶紧将碟子收了回来,“等我以后将手艺练好了,再做给你吃。”
“傅姐,我真的觉得好吃。”许子谦甚是高兴,“第一次有人特意为我做吃的。”
傅澜握住他的手,“那我以后一直做给你吃,可好”
许子谦一怔,抽回自己的手,“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只怕以后很难吃到傅姐做的点心了。”
傅澜脸色一僵,半晌才道:“子谦,你有没有想过还俗”
许子怔愕然,当即摇头道:“贫僧从没想过还俗,尘事于我而言已是了无牵挂。”
“那我呢”傅澜望着他,有些失落道:“我对你而言,也是了无牵挂吗子谦,你当时出家并非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别无选择。现在不一样了,你就不能考虑一样吗”
傅澜鼓起勇气再次握住许子谦的手,“子谦,昨晚我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我梦到了前世前前世”
想起梦中的情境,傅澜轻轻哼起了曲子。她的歌声很美,可谓是天籁之音,居然跟许子谦梦中的歌声一模一样。他愕然地望着傅澜,“你你怎么会喝这首歌”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十年前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会时不时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总会有这首曲子。”
“我也时常做梦,梦中总会有这首曲子。”缠绕了十多年的奇怪曲子,他翻阅过不少乐谱,却始终不清楚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你说,我们做的是不是同一个梦”傅澜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昨天我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片浩瀚的海,她坠海了。”
“黄”许子谦一怔,脱口而出,“黄泉海。”
傅澜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对,就是黄泉海。”
许子谦突然间哑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为何傅澜会跟他做同样的梦,会唱那首忧伤的歌曲,知道有个地方叫黄泉海
“子谦”晶莹的眼泪突然间流了下来,傅澜泪流满面的望着他,“我总有种错觉,我是梦境中的她,你而是那个他”
许子谦的心“咯噔”一下,他心里想的,正是她现在说的。他遇见了她,开始做奇怪的梦,而她亦是如此
他的前世,她的前世,可是今生他是出家人,而她是
傅澜每天都会来看许子谦,许子谦可谓是喜忧参半,他想天天见到傅澜,晚晚入梦,可自个的身份却在不断提醒着,他与她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初次尝到了爱的滋味,思念犹如蛊虫噬心,让人茶饭不思,夜不安寝。有多少次,他想将易筋经告诉她,却悟虚方丈的临终之言,却让他犹豫不决。
傅澜大了他五岁,可他却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是有男女之情的,但他无以为报,只因他是佛门之人,四大皆空。
“傅姐,明天我想离开。”许子谦挣扎良久,仍是决定离开,“少林寺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我必须遵从师父的遗愿。”
傅澜沉默,半晌才道:“子谦,你真的不肯为我留下来。你知道,我我喜欢你的。”
“我相信你会找到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衣袖之下的手,紧箍成一团。他与她在错的时间相遇,注定有缘无分。
傅澜别开脸,深吸几口气才平息翻滚的气息,半晌后对着许子谦露出一个甚是牵强的理由,“我明天有事没办法给你送行,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傅澜拿起杯子,斟了两杯茶,许子谦接过其中一杯,跟她碰了碰杯,“傅姐,若是有缘我们日后定然会再相见的。”
茶水一饮而下,傅澜坐在桌边跟他说了些小时候的事,约摸过了一刻钟,许子谦只觉得一股陌生的燥热自腹部涌起,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抬头望着傅澜,只觉得她的容颜不断迭合。
“子谦,你怎么了”傅澜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怎么出汗了,是不是生病了”
雪白纤细的手摸在许子谦额头,一阵凉意渗进心田,燥热的身体顿时舒服了不少。
许子谦自幼在寺庙长大,可谓是不谙世事,更不知男女之情为何物,他无害人之心,可防人之心亦是薄弱。
傅澜的手停在许子谦脸上,指尖轻轻划过着他的脸,划过他的额头、脸颊,刮着他的下巴,温柔的语气带着股媚惑,“子谦,现在有舒服一点”
她的动作甚是明显,许子谦固然再不懂情事,亦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慌然站了起来,“傅姐,我不知道先休息了,恕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