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是一个男人,是家族继承人,他受到的教育,注定了他的性格与行事风格,他信奉实力至上,行事刚硬直接,说糙一点,“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家族间的利益纠葛他会花心思,但,他最注重的,还是金系能力的升阶,阶位上去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米米的作为让他很厌烦,这种女人后院争斗、借刀杀人自己躲在幕后操纵得利的行为,让他很看不上眼,可如今,就是这种他看不起的下作手段却把他最在意的女人拐跑了,唐锦把未婚妻弄丢了——唐锦出离愤怒了。
拿着到手的证据,唐锦直接去了米家,坐在米家的大厅里,唐锦一点没客气,直接喷了米家族长一脸血,“米家主,看来,你是打算挑起唐米两家的纷争?或者,你与和族人有协议,帮着他们掳掠其它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做人质?”
米家族长米世兴今年五十多岁,为人素来宽和,因为高阶水系能力的原因,外貌看着也就四十岁左右,他本来对于金系唐家代族长突然上门一事便十分不解,此时猛然听闻唐锦“扣帽子”的说辞,便是他胸怀再宽广,也不由带上了怒意:“唐族长作为金系一族的首领,说话是不是应该更慎重一些?”
唐锦冷笑一声,打随侍手里接过资料,摔在米世兴面前的小几上:“米族长,你们捧在手心的娇女做出的事,你会不知道?你自己看看,我唐锦是否信口雌黄。”
米族长皱着眉打开那份文件,快速浏览完后,米族长捏着文件的手泛起了青筋,不过,到底是主家多年的族长,他将资料轻轻放回几上,仿似看着胡闹晚辈的长辈一般看着唐锦:“唐族长,你看,这都是旁证,并不足以证明我家孩子行了恶事,也就不能定她的罪。”
唐锦眯着眼:“定罪?米族长,咱们是什么人家?还需要像后几区的人那样,由仲裁机构根据双方提出的罪证与反证来判断是非黑白?我今日上门,不是来协商,是警告:米家,如果再敢不遵五族约定对我唐家伸手,我唐家,就敢对你米家的人下手。米族长,大家同城多少年,对方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对方家族哪些人能一击必杀、杀后家族受损最大……”唐锦停住出口了一半的威胁,看着米族长难看的脸色,眼中杀机炽烈:“……我未婚妻如今可是生死未卜,我还年轻,血气上头做些什么过份的事,可一点也不奇怪!”
唐锦不再等米族长辩解,直接霍然起身:“话已说完,唐锦告辞!”
看着唐家众人风一般来又风一般刮走,完全没把米家看在眼里,米族长气得脸色铁青,可是,看着几上的资料,米族长生生忍下了这口被小辈打脸的屈辱,对不远处垂头站立的心腹大喝:“把那个下作东西给我叫来。”
心腹是米族长使了多少年的老人,自然知道这个“下作东西”是指谁,急忙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想,族长平日听着族中年青一辈中有人称米米为“下作东西”,还会皱眉,认为他们失了大气,显得不免有些刻薄,没想到,今日被气得“下作东西”四字脱口而出,这样一来,那个私生女在米家,可就要比刚来时还要艰难了。毕竟一族之长的话,不说是金科玉律,那也左右着一族之人意志方向的。
心腹临进米米的门还在想,这个“下作东西”到底做了何事,以至惹怒了金系唐家?
回唐家的路上,唐锦吩咐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随侍:“回去将米米是继承吞噬能源,而非觉醒吞噬能力一事传出去。”那个女人惯会用一幅清纯的面容勾引人,虽说她的私生活并不关别人什么事,不过,一些蠢货总会被升阶的欲望蒙蔽双眼,送上门去被她利用支使,与其等到到时发生点什么不伤心,却膈应人的事,不如釜底抽薪,将她无法帮助别人进阶的底细透出去,且看她没了迷惑人的本钱,又会如何。原来他想瞒着这事,由着另几家的年青一代在米米身上花心力、费工夫……如今却是要改变策略了,那个女人总惦记着妮妮,不就是因为她心虚想灭口吗。
听了唐锦的吩咐,随侍赶紧应了下来,族长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如果他不把事儿办好了,只怕要被撸。
在唐锦看来,米米夺了温妮的能量源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或者还会暗自庆幸米米的夺取行为,若不然,他和温妮便没法拥有下一代),这些暗地里巧取豪夺的事,每一天,每个城市都在发生着许多类似的事,真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他生气的是这个女人当了婊子为了想立牌坊,连明明已经失忆了的妮妮也不许过,三番四次的算计她,想要妮妮的命,如果不把这个女人的助力从一开始打掉,难道等着她与那些人形成更坚固的利益同盟关系后,借助那起人的力量害妮妮吗。
唐锦不知道,因为他一开始就表明不在意米米的升阶能力,城内年青一代至少有一半人都根据他的判断而不曾在米米身上花功夫,尤其是“五十榜”更无一人相信米米觉醒了吞噬能力,归根到底,是“五十榜”的人太清楚唐锦的本性,他们都是出城组过队的,这个男人的本性另四十九人都清楚得很,若米米真有那能耐,唐锦早出手了,他可不是什么先计划周详再行动的人,这个男人,从来都更喜欢强取豪夺,如今既不出手,自然得着消息米米的事不是真的。
正是“五十榜”人的冷漠,与故事里追求者云集、一呼百应的盛况相比,米米如今的追求者着实不太够看。故事里,米米身边围绕的基本上都是各家族的核心子弟——唐锦便是其中之一,而现在,追求米米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家族里不太受重视或者是家族的边缘人物,再了不起,便是急于进阶的人,都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自然对各家族的影响力也不大。
命运,到底因某一个节点的改变,而慢慢改变了方向,正所谓水无常形,便是这个道理了。
唐锦闭着眼靠在呼车后座,他一夜没睡,这几天事情不断,后来又忙着筹备订婚礼,一直没休息好,此时,却少有的觉得疲惫起来,只是,温妮现在的处境,让他实在难以安心:“送到炎城的人都挑出来了吗?”
“是,挑了三十人,您要见见吗?”
“到家就见。”不把这批人送到炎城去护着温妮,他如何能安寝。
随侍听了这话,赶紧从怀里掏出手机给宅子里打了个电话,吩咐那边集合好人等着族长回去审阅定夺。
一丝睡意漫了上来,唐锦倦极而眠,却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他身为一族之长,无法亲自去救妻子,只能坐镇家族,指派别人去,于他,这并不好受,只是,领袖与先锋将军的差别,他是自小听到大的,他深知,以一族之力相护和仅得一人贴身保护,二者相较而言,自是前者更为稳妥,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把唐家打造得铁桶一般,如此,等妻子回来,便可再无顾忌忧虑。这几天的事,在在表明,唐家人此前到底是何等无能,家族老宅的防守又是何等薄弱、不堪一击。这些,都需要他去努力改变……
对于温妮是否会回来——唐锦深信,她一定会回来,她也一定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这个女人,几个月来,用她几近愚顽的坚持给了他这样的信心。
☆、41收宠
温妮进入草地边的森林并不是很深;即使如此,周围仍然有着丰富的药材资源,以至她根本不用寻找,便一直不停地在采集,花、茎、果、叶、根……但凡觉得用得上的,她都没放过;一边采,温妮一边想着怪不得唐锦说城外从来不缺少资源;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果然,森林里还真是遍地是宝啊。
采得很happy的温妮没发现,因为过于兴奋;她慢慢偏离了安全的航线,进入了曾经让她产生过不舒服感觉的地域范围,她只是留了一点心力注意防备有可能突来的危机,其它一片心思全用在采药上了,于是,当她发现不妥时,已是进退维谷。
一片繁茂的花丛中,一条鲜艳的蛇与一只白猫斗在一起,便是曾经的世界,温妮也知道,色彩越是鲜艳的蛇,其毒性越强,如今变异后的蛇,不用想,毒只会更甚;温妮在唐家的那本药草集注中,看到过一些可入药蛇类的介绍,其中,约略提了一下如今的变异蛇种类,温妮因为害怕这种在地上滑溜溜成Z行高速滑行、似乎带着最大恶意、随时准备飞扑而来用毒牙狠咬的动物,因此,当时忍着恐怖与打心底升起的寒意,认真看过,其目的,自然是希望可以从中找到防卫的手段与万一中毒后的解毒方法。
温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怕蛇,其实小时候她虽然也怕,但还能压制住这种本能大着胆子用棍子挑起死蛇吓唬小伙伴,可是,随着她年纪越大,她对这种生物的恐惧越深,只要一想起这种生物的运动方式,她就打哆嗦——有时,她会想,到底是人越老胆越小,还是她的祖上曾经被蛇咬过,要不然,明明她没接触到蛇伤人的事,为什么却本能的害怕蛇呢?如果不是遗传密码在做怪,又是什么。
在花丛中结成蛇阵昂着脑袋与猫相斗的蛇,温妮发现它很像书上介绍的一种七彩纹蛇。七彩纹蛇又名彩虹蛇,蛇的颈部有着彩虹般鲜艳的七道彩纹,只是,这种彩色不曾带给人美丽的视觉赏受,反而因蛇鳞的不纯粹显得特别狰狞,而且肮脏,让人一见就想离得远远的,这种蛇,有剧毒,不过,蛇胆却是蛇类里少有的好东西,可解百毒。如今,这种让能力者们也闻之色变的毒蛇却与一只猫斗在了一起,而且,一时还不分高下,着实罕见。
素来害怕蛇的温妮一见到这相斗的两兽,就有些手脚发凉,几乎反射性地就想躲回空间,不过,到底抑住了这种诱人的想法,就着方才采药的姿式躲在了遮蔽物后面,偷偷观战。
七彩纹蛇变异后体型巨大,至少有六七米长,成人手臂粗,只看一眼,便叫人打心底里升起彻骨的寒意,温妮来时,这蛇身上已被白猫挠出了几多血口子,白猫体长约有一米,动作此时已不怎么敏捷,不过,仍然辗转腾挪着躲避着七彩纹蛇的扑咬,时不时在飞窜间给蛇身上制造一些伤痕,只是,温妮定睛看时,那猫的一条腿显然受了些伤,估摸着是被蛇咬的,不过,白猫仍能相斗,至少证明这只变异猫也非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