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皮,听着司徒芸夸奖了一番李雅智的性情,又夸自己的大度,然后,司徒芸的话题转到了衣饰与流行上来,温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对于把司徒芸留给唐锦去面对的事,心里没有一点为难。
司徒芸是唐锦的亲妈,自家亲妈的问题自然该由唐锦这个儿子自己解决,总不能让她这个只办了订婚礼的儿媳妇来当这个恶人吧!
自古婆媳关系就难处,她又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明知道自己处理不好还逞强把事儿揽自己身上,她又不是闲得没事干需要找事情打发时间。
看了看天色,司徒芸提议一起去三环逛商城,温妮自然不会反对,于是表面和谐的两人带着追随者与侍从,坐上车,向着三环驶去。
…… ……
唐锦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黑袍。
接到传讯后,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三环那处很不显眼却一直存在的军事博物馆,直到在那里,见到了被围在几个魔教弟子中间的温妮与司徒芸,唐锦才长长吐出了憋在胸中的那口气。
对上温妮安抚的眼神,看着她们除了行动受限外,没有受丝毫伤害,唐锦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丝毫不意外地在这里看到了李泯,不过,看着李泯怀里抱着的昏迷的小弟李波,唐锦却有些意外,虎毒不食子,难道连李波也成为了李泯的筹码吗?
“李叔叔,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
看了一眼被围在众多黑袍之中,一步也不能多走的司徒芸,李泯叹了一口气:“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司徒芸的眼中,复杂的神色掠过,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唐锦皱了皱眉,刚从主席那里回来就接到自家媳妇与老妈被绑架的消息,他真的很恼火,也非常担心,只是,看了一眼坐在最后方高位处那位黑袍人时,他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卫将军,不久前,主席和我刚说到了您!”
“哦?”粗嘎而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之下传了出来:“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您是国家的功臣,我们这些后辈哪里敢谈处置您呢。”在确认了温妮与司徒芸的安全后,唐锦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脑子再次高速转动了起来:“将军知道,只要有那枚卫国龙章存在,只要您不叛国,这个国家就不会主动伤害您。”
“不主动伤害?”黑袍冷笑:“小子,你倒会说话。”
看了一眼唐锦,黑袍一点不讳言地承认:“那枚勋章是我故意留在那里的。”
唐锦点了点头:“知道是您救走元媛后,我们就大致猜到了……”
☆、203绝杀
“……主席很头痛;短短一天功夫,一直是中立派系的一些将军们,都找上了他老人家,全都要求带着自己的部下进入海岛,共享秘境中的资源……”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黑袍,唐锦的眉轻轻挑了挑:“……如果不想让各军团因为分配不均的问题而变得不安定;主席就不得不妥协,只是;那些传言中并不曾提到进入秘境会遭遇的风险,想要在精神力修炼一途上一举入门;十不存一的艰难,并不是夸大,想要获得更高层次的修炼方法;不是去一趟海岛就一定能得到的……”
黑袍的衣角动了动:“听说你所领导的四师,不过死了几百人。”
唐锦苦笑:“大将军,给您情报的人一定没有提到,四师的兵源,来自于军中最强的一批官兵,并且,他们在进岛前,已经有高阶药师用天材地宝替他们打下了最好的基础,即使这样,一万四千人的士兵,也被我用最残酷的训练方法淘汰了一半,只余了七千多一点的人。除了风少所带领的玄天军,全国的军队,没有哪一支队伍的战斗力与身体素质能和我四师的官兵相比。”
“哦?”
唐锦叹了一口气:“唐锦初入军中,便听过您的传说,您得到的崇敬,不只来自于您的赫赫战功、无敌武力,更多被中下层官兵们传诵的,是您的爱兵如子——士兵们也好,军官们也罢,他们做梦都想遇到一位您这样的首长。”
“噗!”一声说不清楚是什么意味的嗤笑从黑袍的兜帽下传出,“小子,你倒会灌我老人家迷魂汤。”
唐锦恭谨地微低头:“唐锦初入军营时只有十六岁,年青、热血,和战友们无数次同变异生物的生死搏杀中、重伤在生死边沿徘徊时,是您的传说给了我拼搏的动力,也是您的传说,给了我坚持下去的无尽希望,我和无数的战友一样,渴望着像您那样成功,更期盼着有一天,会成长为像您那样实力强大,并且站上世界的巅峰。”
“不论是在拼杀后休憩的间隙,或者是艰苦训练后的疲乏里,您,一直是战友们热烈谈论的对像。您,是我们精神的支柱,您的事迹,一直在军中传诵。在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您仍能得到无数军中官兵的追随,更多的,是因为最高领袖从不曾掩盖过您的功绩……国家机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想曾身处军中最高位的您一定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有心磨灭您的一切痕迹,别说半个世纪,就是十年、五年,已能达到目的。”
唐锦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然后,他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黑袍,他已表明了己方的善意,如今,就要看卫沌的目的是不是他与风主席猜测的那样了。
一声叹息,从黑色的兜帽下传出,黑袍抬手掀开兜帽,骷髅一样寸发不生的头颅完全暴露在外:“如今的我,让你失望了吗?”
目光直视那逼视自己的j□j骷髅的红色双眼,唐锦点了点头:“是的,您让我失望了!”
唐锦的话音刚落,如有实质的寒流便在几百平米的空间里振荡,并迅速传递向四方,自黑袍身上,唐锦直接感受到了那种曾经隐隐带给他威胁感的狂暴压力,这一次,这压力,几乎化为实质,压得唐锦的脊梁都忍不住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