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妖怪和人类就像鸡与测风鸡是两种看似外表相同却又完全不同的存在,身体的基因是无法透过生殖而组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妖怪和人类无法生出下一代。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在这两个人类身上感觉到妖怪特有的幽暗气息?
与翼族不同,妖怪不是他亲手制造的,而是某人特意用负面能量催促产生的,妖怪的诞生根本就是个悲剧……也是因为那个悲剧,让他失去了一切,变成现在这副德性。嘛,也不是说现在不好啦,只是回不去从前了,想到此处他苦笑一番笑得有些酸涩。
“教宗大人……这个实验真的要继续进行吗?”其中一个戴黑色粗框眼镜的男人吞吞吐吐的望着前方正在用手杖刻划符文的老人。
“你没看到主教大人和米提斯都活得好好的吗?所以其他驱魔师当然也可以这样做了,这场战役中我们可是失去了一个驱魔师宝贵性命,驱魔师培养本来就不容易,这样还省时些。”他恶狠狠的白了那男人一眼,散发出威严的老者气息。
“属下知错了,看在神上的份上教宗大人宽宏大量。”那男人全身发颤,但身旁的同伴也只是瞥了一眼,不敢为同伴发声。
“哼,这可是圣战!我们要站在神的一方!”手杖重重的锤在地上,他们眼前的墙壁立刻出现一道裂缝,裂缝渐渐扩大,出现了延伸至地底下的通道楼梯,他们走下去之后墙壁又阖了上去,回复到一片整齐。
待他们走后,紫仴若有所思地站在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果然……人类代替神成为造物主了吗?”
黑色长发一甩,眼神难得凌厉了起来。
“这不是你们该破坏的平衡,世界上有一个悲剧就足够了。”手指往墙壁上轻点,那道裂缝又再度出现,紫仴一个侧身进入了里面。
沿着通道朝下,地面越是湿滑,潮湿的气味不断袭卷而来让紫仴频频蹙眉,等他踏到平地时却发现自己身在牢房里,一座座铁栏杆困住各种形形色色的妖怪,虽然种类繁多,但他们都有相同点—眼神涣散、早已失去抵抗的意志,有的妖怪身上还汩汩地流着血,见到有人来也没在意只是一股劲失神失个透彻。
只见血流了出来汇集在外头人工开挖的小沟,一直往远方延伸,好像有目的的聚集在同一个地点。
紫仴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便快速通过这死气沉沉的地方,看来这里是有人会收尸的,照那样血流个没完应该会有尸体出现才对,但紫仴走过去只看到一个个半死不活的
丧志妖怪,仔细观看铁牢的话不难发现铁竿上面刻有咒文,他伸手触碰指甲便发出了烧焦的臭味,看来这些妖怪曾经也想过要逃,只是没人能敢在尝试全身痛苦的咒文烧伤折磨。
他甩甩手,厌恶的看着铁牢,一个弹指,用来圈住妖的铁柱子便一根一根碎裂。
“难为你们了,好好休息吧……在净土中得到自由、得到自己……”紫仴沉痛的说,在他身后窜起了一道又一道的黑色火焱,没有吶喊声也没有惊慌哭叫声,只留得半命的妖怪们只是含泪用嘴形吃力地说了句“谢谢”,任由黑色火舌在自己身上游走、啃食,一眨眼间所有妖怪都化成灰幕,火焱没东西烧便消失不见了。
啊……多么可悲啊!我的孩子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什么人!”前方传出吶喊警戒声:“咦……没人啊?啊!实验供应品通通消失不见了!敢、赶快去报告!”那巡查的人神色惊慌,隐身的紫仴后空翻一跃,无视地心引力走在天花板上偷偷地跟着那人去了。
那人越跑越快,紫仴像是风一般无声无息紧追在后,终于他来到了血流汇集终点,一个巨大水族箱,本来里面是要放大型观赏鱼类的,却静静地躺着一个女人,全身裹着血水,面无表情地沉睡,导管插在她身上有近百支,左边方向的导管正不断地把她的血给抽出去;右边方向的则是把混了妖血的血水往她身上由帮浦针头硬是打进去。
紫仴认得那个女人,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就算是只看过一眼他也认得是谁,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女人就是那天闯进学园的驱魔师其一,因为是唯一的女生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那女人……名字叫蔓,以镜子当做武器……
在换血吗?人类是用这种方法得到妖力的吗?不对啊,这样基因还是无法融合,治标不治本,这么想时,他眼神锐利扫了四周围不断发出吼叫声的机器一眼,突然懂了。
人类真是个可怕的生物啊……他轻声叹息,望着妖怪胚胎培养皿还有摆放在桌上的实验图。
所以才要找个女性当容器?把胚胎植入盛满妖血的女体内,让胚拍误以为自己是在妖怪的子宫内长大,借机吸收许多本该属于人类母体养分,由这样生下来……让孩子非人也非妖的成长。
说他们是妖怪,又不完全是;说他们是人类,更不可能,这种生命卡在中间也只能当作悲哀的个体,成为被操弄在掌心的玩偶。
“教宗大人,囚禁的妖怪都消失了,铁牢有被破坏的迹象。”那人不断紧张地搓着手,汗水更是从额角拚命落下,闻言,在场所有实验人员放下手边的事情各个惊讶地望向说者。
“有看到什么诡异的人吗?”路斯汀十一世瞇起眼,问着掌管监视器的人员。
“报告、没有。”那人看到监视器里莫名起了黑色火焱的铁牢吓出一声冷汗,这种诡异的情景他从来没看过,那黑火很不吉利啊,就像是经文里记载的……
看到一堆人惊惧的眼神,紫仴没好气的在天花板上白了眼。
拜托,谁会给你乖乖用监视器拍到啊!监视器当然是被我搞了手脚
“撒旦的使者!”那教宗看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颤抖踉跄后退几步,本来要跌倒的,给身后的人搀扶住了。
不是使者,而是本人,我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撒旦”大驾光临啰,开心吗?
“快!快到事发现场除灵!”教宗一说,所有人马上离开现场,就连举着厚重令牌的老人也跑的飞快,让紫仴心底不禁觉得好笑。
我就在这里,你们跑去那里干嘛?
等到他们走后,紫仴拿走培养皿里的所有胚胎销毁,眼神不自觉地流露悲伤。
“抱歉……你们出现在世界上也只是悲剧,不要再有第三人了……”语毕,他仰头举起手臂,四周机器便一个接一个的爆炸,水族箱也裂了开来,一下子所有血水像泄洪般流个精光,女人在台子依然安睡,只是导管都被紫仴给拔掉了。
“吸血鬼兄妹看到这一幕一定很兴奋……”他喃喃自语,望着脚边如潮水般不断推进的血水,他就像身在汪洋中的孤岛一样,感慨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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