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随便给了个假的性命?”她往最坏的那个方面去想。
“不会。”路砚十分的肯定,“她那样一个连客套话都懒的说的人,怎么会刻意的欺瞒自己的姓氏?”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么真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她抬头望天,轻轻的叹气:真的让她猜中了吗?
“不会的。”立刻她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师傅是“御天盟”的人,而笑主儿是“龙帮”的帮主……两个人要在一起似乎不太可能。突然之间她的脑海里出现了沈夜尊的身影,她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些什么……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路砚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心疼她总是想的比别人多。
“说不定这次这件事情和我有关呢……”苦笑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她的目光投向沈夜尊离开的地方,刚才他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情真的让她感到了害怕。看了看时间,幽幽的说:“我该走了,今天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她不能回头,不能心软,不能说“我愿意”,不能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
她每在心底说一个不能,心就加深的痛一分。不去看他们两个人,扭头就走,如幽魂一样的神色令他们隐隐担忧。目送她离去,马凡儿仰头看路砚,“听真的没事吗?”
“……不知道。”低声地说,路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听,不要有事……深夜,无人,小巷。
“出来。”扭头低喝,展听雨一手按着腰系,眯起眼看四周。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可是她却找不到目标到底在哪里!
心弦紧绷,第一次她在黑暗中感到一丝心慌。
寒光闪过,侧身,抽剑抵挡,对方柔软的兵刃从她的软剑上传到她的手上。微微一愣,是谁和她用了一样的兵器?
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打断她的思路,反手起剑,兵器交锋,两个人快速的划过对方的身体。火花从他们之间擦起,轻微的鸣声,在紧张的气氛中薄薄的漾开。
对手在她往前掠过的一瞬间,如蛇一般灵巧的转身挥剑。
撕破夜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已然不及,回身躲避,等她站稳身子,一缕长发也慢慢悠悠的散落在了地上。
她眉头微皱,点起足尖,跳跃到离对方剑气一定距离后,沉声问:“是谁?”
“我还以为你会喝斥。”对方像是和熟识的朋友聊天一样,轻松的说道。
“能有这样身手的人,恐怕在我之上,喝斥长辈未免太不尊重您了。”虎口阵痛,她难以想象连看似如清风拂柳的软剑居然也能把她震得疼痛,而且,从声音上判断还是个女人!一个用剑出神入化的女人!
“小姑娘,你还真聪明。”对方微微赞叹。
“叫小姑娘太生疏了,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调整气息,趁着这段时间也算是小小的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你叫什么吗?”对手斜了斜脑袋,漫不经心似的问。
“如果您不知道,就不会故意在身上染血,在这里等我路过了。”她算过,黑道上能打过她的高人们不管算得出和算不出的都不是少数。可是……和她用同种兵器的,而且又是女性的高手……现在,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展听雨,你果然很聪明。”微微扬高的声音略带一缕英雄识英雄的感慨。
果然是她!展听雨心中有了定数,收了剑,一字一句地说:“能和当年叱咤黑道,八面威风的笑主儿对阵,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风过,吹淡了她们之间的杀气,却灌满了两个人突如其来的沉默。
好半天后,她才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你……真的是十六岁吗?”
“八月就十七了。”嘴角上扬,她就知道!就知道!!
而她现在的心情她没有办法形容。是激动,是那种有千万种涌动在喉头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地感动。
“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收了剑,笑主儿慢慢的踱步走到他面前。
“怎么知道?我查过,你在和御天盟盟主一战临行前的安排,根本就是在交待后事。而那些曾经追随过你的亲信,似乎也参与了你的诈死计划。所以在你离开之后他们为了保守秘密,毫不恋战的离开了当时万人之上的地位。而迟克书那个龙帮的第一任帮主,从头到尾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阶梯,借助你爬到帮主之位的踏脚石而已,而你真正深爱的,是御天盟的盟主!”目光如炬,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笑主儿。
这样的年久的故事,以讹传讹的传说,还有前辈们刻意的对后辈们洗脑,……以至于真正的实情在少数人的怀疑中变成了梦中的一场幻境。没想到……“没想到让你猜中了。”她就知道这个丫头聪明,却没想到仅仅从一些片断中就能拼凑中真正的事实!
“真的很不容易。你的计划根本就是天衣无缝。”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她的这一边,展听雨自问,她自己根本不会做到这么完美。
“天衣无缝。”笑主儿脸上带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没有你,就真的天衣无缝了。”
“您要杀我吗?”两手空空,展听雨撑开双手,大方的将生死摆在她面前。
“我杀人凭高兴,你的自信最好不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