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恨你的原因。”他凑进一步,抓住了她的领口,“你可知道早上路砚来过。”
她的神色有微微的僵硬。他来?他来干什么?
“他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问我,是不是八年前抛弃惜泪的那个人。”
八年前?抛弃?惜泪?
她的神经瞬间被闪电劈过,让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这,这代表这什么?难道……有种想法突然的从脑海里冒出来,但是,她又快速的从脑海里将那个想法甩了出去。她……不敢想!
“你可知道,当他那样问我的时候,我几乎可以瞬间的回答说是!”他望着她,是怨恨的看着她。
不,不会的。手上的刀跌落在地毯上。她瞪圆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虚假,可……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越来越感到了害怕……害怕自己所想的事情……其实是真的!
神情慌乱的倒退一步,她跌坐在了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
然后……
“到底是谁对你动的手?”她眼中充满了不解,“是仇家吗?”
“差不多吧。”脑中的情景被冲散,他回到了现实当中依靠在她的身上,他安慰的说,“她啊,比我伤的还重哦。”不过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的确是他们两个人都拼尽了全力的搏命。她如同野兽一样的扑向他,是恼羞成怒,那么直白的想杀死一个人的信念。而他,到底是为了自保还是心中也有杀她的冲动,才会同样以命相搏,不相上下的厮杀,整个办公室里被浓重的血腥味所掩埋,鲜红的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只知道地毯上办公桌上都有杀红眼的疯狂。
直到她的剑像是一条白绫的从他的颈下探出,他才打个机灵恢复了神志。
嘴角泛起苦涩,竟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居然也会持刀相向,而且不留余地。果然是应验了她说的那句话吗?
——我们两个要一方倒下才算结束。
“惜泪……”他抱住她,呢喃。
“什么?”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下,却又怕伤到他,只好作罢的叹气。
“是不是我辜负了你?”他轻声地问。
抽了口气,她动也不敢动。
“果然……果然是吗?”她的轻微的动作让精明的他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语调沉重的问。
“不要……不要太自以为是。”她抵御他的揣测,这样的敏锐,不带任何证据的断言,让她紧张。
他闭上眼,耳旁响起的是阴森的语调像是一只冰凉的手穿透他的身体。
——不杀你,是因为我也怕后悔,未、婚、夫。
他忽然明白,这场战役如果不是以他们俩任意一方的死亡告终的话,那么就会牵扯上更多人的性命!
“你出汗了。”谭惜泪侧脸看到了他额头上泌出汗来。
“康康姓康,是那辜负你的男人的姓氏。”他不动,依然环抱着她,又回到了现实。
“砚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她恼怒,有种被掠夺主动权的不悦。
“你觉得呢?”他反问。
“你不是他。”她这次不高兴的用力挣脱开他,很明确的告诉他,“你们是不一样的,我……他,他的确辜负了我,不可否认,他失约了,可是我知道他爱过我。而你,康纳利士先生,我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差别。”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从来都是这样,如今的他还有她到底还剩什么?他留在她身边为的是什么?是寻找他失去的记忆,还是想找一点点温存?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所以没有办法把他们重叠在一起。
“惜泪。”他伸出手。
“也请你别这样叫我。”她冷下脸孔,她的确太纵容他的靠近了,说着起身就要出门,门刚一被拉开,一双大手就又关上了门,然后将她圈在了门与他的身体之间。
“你不该是逃避的那种人。”他如是问。
“我没有。”她们母女俩的生活至今为止都是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