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两声,她嘴角的笑意忽然的一点点僵硬,等等,这句话,好像,好像很耳熟!她眸光渐渐的转入深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的想到了这句对白的出处。
她失声道:“你是给我们算命的老头?”怎么可能?当时她可还记得那个老头头发还是黑色,可不是现在的白……白……咳咳,呃,她忘了人都会老啊!不白头发才奇怪。
“你总算记得我了!”他笑了起来,竟然不相信,多年之后还有缘相见。
她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多疑的天性又从骨头里钻了出来,冷冷的问他:“你怎么还记得我?”如果说能不让她动手,她就一定不会动手,能让她睡四十八个小时,她就绝对不会睡四十七个小时五十九分!她,展听雨是个非常非常懒的人,但是,懒人也有懒人的毛病,那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懒,那么就会把挡住她休息的绊脚石一个个碾碎磨平了,为了更好的休息!
——所以,她从来不相信缘分,没有预谋的相遇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说我泄露天机,所以上天惩罚我潦倒下半辈子你信不信呢?”老头眼中饱含苦涩,他的前半生可以说是风流潇洒,天地之间任他行,可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命,无意之中闯入的圣诞节,居然改变了他的后半生——
当他听到那个小女孩,双目中燃烧着殷红的鲜血,用森冷的口吻告诉他那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瞬间,他听到了勾魂的链锁在耳边响起,他看见血染的十字架上面耶稣在哭泣,无能为力的看着那个长发直至足踝的少女,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驯服的羔羊。尔后,他不知为何恍惚的倒地。
等到清醒后,他的噩运就接踵而至。事事不顺,事事他都感到了力不从心。一直到现在……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展听雨抿唇眯起眼凝视他半晌后,松开了手,拉着小翼踱步到他面前,当作没看到一边胡桃木的椅子上面是厚厚的灰尘坐了下来,以极慢的速度点头,“我信。”
本能,有的时候是一种最直观最敏锐的感觉,无关乎证据,无关乎事实依据,她像是一头野兽,呼吸一口这里污浊的空气,就凭着本能的点头相信。
老头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微讶了一下后,脸上露出了感动,莫名的,那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动。——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坦诚的面对他了。他深吸口气,目光坚定的对她说:“我永远也不会说出去你的名字。”他游历江湖数十载,怎么看不出她刚才一瞬间想要杀他的念头?!而她要杀人的原因,就是他说出了她的名字!
展听雨挑眉,没想到两个字居然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她点头,吐出两个字:“谢谢。”她还是信,看了他一眼,忽而想到了当年,耳畔响起了他们还曾年轻没有负担的笑声。
也有过清澈的笑声啊!
大口呼吸,她收回眼底的湿润,不许自己露出一丝动摇。
眼泪是承认自己的软弱。
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后,她转过脸,看在黑暗中趴在床上的老头,淡淡的问:“我现在问我的未来,还来得及吗?”
老头一笑,笑容中突然多了股仙风道骨的味道,他认真地点头,“是。”
仰起头,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轻纱,她淡淡地问:“我会赢还是输?”
“生就是赢,死就是输!”老头颓靡的眼神突然变得炯炯有神,就连说话也铿锵有力。
生就是赢,死就是输?
小翼好笑,这个还不是白说吗?成王败寇,不就是活到最后才是英雄吗?
展听雨陷入沉思,过了好久才侧目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多谢指教。”
扬长而去。
他们母子,又一次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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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飘香:妈妈:你在怕什么?]
他是沈夜尊。
从红色炫目的敞篷车上下来,刚一落地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强烈存在感让所有在场的女人都为之呼吸一滞,他有一张好看到令人和人心醉的面孔,饱满的天庭仿佛容纳千军万马,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像是一把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薄刃,冷冽无情。
锐利的目光一扫人群,随即眯起了眼睛,仿佛已经在茫茫人海中锁定了猎物,长腿跨过几个准备上前女人的深情款款,周身冷酷的防护膜将所有女人的热情冻死在他三尺开外的地方,他的大手已经提住了一个穿红色风衣的女子,冰冷的说:“下次逃家不要穿得这么醒目!”
红衣女子缩起脖子,吐着舌头尴尬的冲他谄媚堆起了笑脸:“沈总好兴致啊!”不是最近听说他和“河源企业”正在签订非拉的桥梁铺设合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冰冷的眸子瞥了一眼她,冷哼一声,“这次是什么理由?”他不会浪费时间在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身上,尖锐的言语直接切中问题的重点。
红衣女子随即泄气的跨下了身体,顶着一张忿忿的嘴脸冲他发牢骚:“你知不知道王挚有多可恶?他居然骗了我八年,他八年前可告诉我说他是高中都没毕业,可是昨天我居然收到了他大学同学的来信,你说可恶不可恶?”
他利眼一横,“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她大呼小叫,怪他怎么可以这么镇定?
沈夜尊翻个白眼,“何心美小姐,任何一个高中毕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