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炉鼎表面上那细微的流水变了颜色,从乌黑逐渐转为透明,接着,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那透明的水滴滴落到了地上的那一刹那,地面原本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玉石,竟是以肉眼的速度开始恢复原状。
张京墨在心中暗暗数着数,在看到玉石完全恢复的之后,又算了算时间,便低喝一声,将炉鼎之下燃烧的灵火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天空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雷响,那雷声轰鸣不绝,仿佛天要塌了一般,张京墨只当听不见,又拿起手中已经备好的灵水倒进了炉鼎之中。
随着张京墨的动作,天空中的雷响越发剧烈,原本无一片乌云的空中开始闪起了几道刺目的闪电,在石室外等待的天麓和天菀,见到这异状均是露出喜色。
张京墨却没那么轻松了,闪电之后,他连吐几口鲜血,那鲜血之中还隐约有块状物,不知是伤了哪个脏器。
张京墨脸色惨白如纸,他勉强扶住巨鼎稳住身形,顿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抬手,将巨鼎的鼎盖打开,之间炉鼎之内,三颗白色的丹药在一片残渣之中显得如此的引人注目,张京墨嘴角还带着鲜血,却已挂上了笑意。
他取出一颗丹药,放在手心,其余两颗则是直接放进了戒指之中。
他取出丹药之后,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就地盘坐,又休憩了十几天,想着外面的人快要等不住了时,才起身开了那石室的门。
果不其然,门一开,便看到了在外等候许久的天麓和天菀。
这十年时间匆匆而过,几乎没有在两人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天麓见张京墨出关笑道:“清远,你终于出来了。”
张京墨脸色不好看,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便将手中的药丸抛给了天麓。
天麓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丹药,放在鼻间嗅了嗅,眼里便闪过狂喜之色,他道:“清远,你果然做到了!”
张京墨神色倦怠,不愿多理会天麓,只是提出要好生休憩,天麓和天菀自然不会拒绝,将张京墨领到一间屋子里后,便匆匆离去了——想来他们也是急着去救那天奉了。
张京墨沐浴之后,便直接倒到了床上,闭着眼睛足足睡了几天。
待他几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笑容满面的的看着他的天麓,吓的他一个哆嗦,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麓见张京墨反应这么大,还在笑,他道:“清远为何这么怕我?”
张京墨道:“你弟弟活了?”
天麓点头:“自然是活了。”
张京墨冷冷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
天麓闻言,却是笑道:“清远何必那么急呢。”
他说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张京墨的脸颊,却被张京墨一下子躲开了。
张京墨压抑着怒气,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你我都是男子……”
他话才说到一半,那天麓就欺身靠近了张京墨,张京墨条件反射伸手去推,却是没能推动。
天麓低低道:“清远怎知男子不可?”
张京墨:“……”老子就是知道。
天麓见张京墨愤怒的神色之中还带着些许的难堪,脑子里忽的有个念头滑过,他道:“难道已经有其他人同清远说过这话。”
张京墨怒道:“住口!少谷主,你这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快了些!”
天麓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道:“清远,我可真是喜欢死你了。”
元婴期之后,便无需再禁欲,因此天麓玩起来自然是百无禁忌,好歹他没有打算逼迫张京墨太过,说完这话,便退开了。
张京墨冷着脸并未说话。
天麓道:“走吧清远,去看看我的弟弟,天菀一直想来感谢你,只是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