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睁开眼,全身湿冷极了,发间的水迷蒙了我的眼,他的身形却在我的眼中那麽的清晰,他就这麽远远的站立在木船的另一头,一席白月袍被风鼓得飒飒作响,象是辉月一般,翩然若仙。
这般熟悉的脸庞,这般嗓音,不会错。。。。。。
是他,是他。
〃。。。。。。温玉。〃我哑著嗓子,却发现此刻唤著他的名字都这般的心悸。
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为什麽我会在这儿,为什麽我没死,
为什麽他对我这般疏远。
他目光清冷,只是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而去。
江上波光粼粼,不知哪儿的花被风吹袭,在水面上荡著。他却始终背对著我,独自遥望著江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姑娘,岸边快到了,您别骚扰我们主公了。。。。。。好些走。〃一个小侍人恭敬的朝我说,并拿眼斜著那撑船的人,示意他快些将船靠岸。
主公?
温玉,不是宫主麽。。。。。。怎麽会是这侍人口中的主公,还有这侍人面容很陌生,并不是後湮宫的人。
这是怎麽一回事?
还有,我不是一直在为温玉渡精气麽,为什麽一醒来会在这儿。。。。。。如今温玉好生生的站在这儿,而我也没魂飞魄散。。。。。。那道金光,一定是那道金光。。。。。。
船身一摇晃,似乎触到了什麽。
我一踉跄,身子没稳住,胡乱便抓住了侍人的衣袖才勉强站直了。
侍人慌慌张张的把我的手从他袖子上挪开,虚著眼一直不敢看我,半晌才红著脸说,〃姑。。。。。。姑娘,靠岸了,您走好。〃
走,
走什麽走。
温玉是我相公,我能走哪儿去。
侍人还是一个劲儿的催促著我,可温玉却一直站在船头不吭声,长身玉立,沈静儒雅淡如云,
他就这麽站著,压根就没看过我一眼。
有什麽情愫在心口撞动,一种莫名的恐慌蔓延开来。
〃温玉,〃我攥紧袖袍一角,忍不住颤栗,声音有些抖,〃我是湮儿。。。。。。卿湮。。。。。。你忘了我麽?〃
他身子一颤,有了反映,可是望向我的眼神清冷中却有著一丝嘲讽,他望著我却对著侍人说,〃送予她点银子,把她送下船。〃
〃是。〃侍人低头的从怀里掏出点银子,往我手上塞,我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他却潮红著脸不敢看我,犹豫著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偷偷塞给我。
怎麽回事?
我狐疑的顺著小侍人的目光望我身上望去,一时间呆若木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身上湿漉漉的,单薄的衣衫裹在身上,黏糊极了,玲珑有致的身形全部显现。。。。。。
这,这,这。。。。。。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穿这麽露的衣服,只是刚落了水,被浸湿了才这般的。。。。。。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不用给我银子。。。。。。啐。。。。。。我在瞎说些什麽啊。。。。。。
〃温玉,别赶我下船,我是。。。。。。〃
〃姑娘,你想说你是卿湮对不对。。。。。。已经有很多姑娘都这般对我们家主公说了。。。。。。你还是收好银子下船吧。〃侍人叹一口气,摇著头。
〃这年头,扮成我的人还真是很多。。。。。。〃娇柔的声音传来,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撩起船帘,云鬓朱钗纤,纤细柔弱的身子从船舱里探了出来,令人销魂的声音,如妖般娇媚的女子,她盈盈的挪步移至温玉身旁,挽著他的袖子,笑得倾国倾城,眼角下的罂粟花纹也随著笑意颤抖,这,是一个美丽极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