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出了事,朱由校也不会允许,他肯定会出面救我。”
“那也要看什么事。假如一般的事,他念及你对他的哺乳之恩,也许会选择救你。但如果他知道你盗了宫中如此珍贵的东西,他不仅不念及旧情,肯定还要杀你。”
他说话的声音怪异,吓了客氏一跳。
“你想的严重了,朱由校又怎么会这样呢?”
“在你没触动他重大利益的时侯,他也许会容忍你的一切缺点。但当他发现你严重侵害他的利益时,他绝对会毫不客气地对你痛下杀手。搞政治的人,都会这样无情,”魏忠贤的脸色愈加难看,并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客氏。
客氏打了个寒颤。
她比谁都了解魏忠贤。
他的脸上一旦出现阴冷的神色,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他已经做出坏的决定,要对某人痛下杀手了。
每干掉一个政敌时,他都是这种表情。
而刚才他说的话,显然话中有话。表面上是说朱由校,实际上是说的他自己。即谁阻止了他的既得利益,就会毫不客气地向谁痛下杀手。
现在他的脸色难看的有些夸张,显然愤怒到了极点,而惹他不高兴的,只能是他客氏。
这儿除了她,并没有别的人。
至于理由,当然是因为这张图。
二人都想占有,但图只有一张,能不发生矛盾吗?
客氏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很快意识到了危险。认为如果自己不顺从魏忠贤的意志,接下来他可能会有对自己危险的举动。
人为财死,这张图所代表的财富,太诱人了,任谁都会垂涎三尺,都想据为己有。
况且魏忠贤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在愤怒之下做出极端的事,十分正常。
客氏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四周。
烛光足够亮,把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完全可以满足这个密室的需要。
而熄灭蜡烛后,这儿则是永久的黑暗。
没人会到这儿来。
假如魏忠贤不高兴了,他就有可能在这儿灭了自己。
这儿方圆一里外,是没有人的。
即便自己大声呼救,也无济于事。密室里隔音效果非常的,在这儿做行凶的事,再理想不过了。
完事之后,把密室一堵,谁又会想到这儿是谋杀现场呢?
客氏怕了,他敏感地意识到,现在是她表示态度的时候了,必须阻止魏忠贤怒气进一步升级,防止他做出极端的动作。
保证自己平安走出这间密室,才是最迫切的。
“我只是对这张图好奇,至于上面的内容,我承认我一点也看不懂,”客氏说道,“它终究是属于你的,我只是想满足一时的新鲜感而已,让我拥有它三天如何?”
客氏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客氏态度的转变,使魏忠贤的脸色有所缓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出影响自己前途的亏本事的。
他很明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客氏帮助下取得的。并且直到现在,这个女人都在朱由校面前,发挥着影响力。
自己一时半刻,还离不开她。
这也是魏忠贤虽然厌恶她,始终没有抛弃它的原因。
想想吧,堂堂魏王九干岁,身边会缺少女人吗?和客氏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利益驱使?
但今天魏忠贤不同,他意识到了这张图的价值,铁了心要收归囊中,甚至因客氏的不配合,心中怒火陡起,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