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稷初的名声岂不是真毁于一旦了,就算后面查清楚了白稷初是被污蔑的,谣言都传这么久了,又还有多少人会信?
白稷初察觉到沈闻卿的动作,很是自然的抬手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自己知道了。
沈闻卿这才放心了,继续搁后面看热闹。
“今日事今日毕,我看此事还是得先查清楚的较好……如今刑部大牢空余的位置也不少,我看实在不行借用一番也不是不行……反正是将死之人,受点凉也无妨。”
白稷初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但旁边的潘盈湘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沈闻卿知道白稷初不是那种会草菅人命的人,说这话只是和他一样单纯的为了吓唬人。
但其他人听着就不是这样了。
周围的人闻言都默契了的噤了声,旁边潘丰明的脸色变了又变,看起来很是难看。
见白稷初如此说,白川何许是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明目张胆,一时间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许久不见,他这个皇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皇弟这说的是什么话?如今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尚且没有定论,岂可妄图屈打成招?如此草菅人命之事,是万万不可为的。”
白稷初闻言转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怼道。
“方才潘公子一再强调,潘小姐只是一介弱女子,如今正值凛冬,池子里的水刺骨得很,潘小姐一介弱女子,如今掉下去泡了冷水又受了惊吓,回去后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若是按照皇兄这言论,那今日设计这一出的人,岂不是也在草菅人命?”
白川何:“……”
白稷初说这话,就差直接说今天设计这一出草菅人命的人就是白川何了。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都微妙了起来,没有人敢吱声,白川何也一时间找不到反驳之词,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睛,脸色算不上好。
旁边潘丰明见自己刚才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间也有些着急,心虚的转头瞟了一眼白川何。
见他脸色不大好,顿时更害怕了,无意识的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场面在悄无声息的反转,潘盈湘见情况不对,顿时也心虚了起来,缩在丫鬟怀里瑟瑟发抖,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思各异,只有沈闻卿,躲在白稷初身后憋笑憋得很是难受。
他一直知道白稷初这怼人的工夫不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牛逼。
早知道白稷初战斗力这么强,他刚才就不急匆匆的站出来帮忙了,直接让本人上多好啊。
一句话怼得人哑口无言,省事得嘞。
好在白稷初比沈闻卿还要高上一截,此时天色有些暗,沈闻卿站在他身后,周围的人并不怎么看得到。
所以努力憋笑的沈闻卿就算偶尔没忍住低笑出声,也只有站得近的白稷初发现了异常。
白稷初见状有些无奈,但见沈闻卿这么高兴,也就随他去了,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高冷,和眼前的几人周旋。
一时间无人说话,但白稷初和白川何显然已经用眼神过了几个回合了。
这是装都懒得装了。
气氛正紧张着呢,周围人大气不敢喘,都感觉要窒息了。
突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动静,随后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这是发生了何事?”
竟然是原本在参加宫宴的白暮凌带着一群人慢悠悠的来了。
想来白川何也是没有想到白稷初和沈闻卿这么能说会道,所以一开始为了将事情闹大,早早的就让人去大殿那边传信了。
白暮凌没有听见几人前面的对话,但视线不动声色的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心里也大概有了点猜测。
见白暮凌来了,所有人都转身行礼,就连一直坐在地上装可怜的潘盈湘都被丫鬟扶了起来行礼。
白暮凌让所有人都平身后,便有旁边一直在场的侍卫走过去低声汇报刚才的情况。
其他人就等在一边没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