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没有异心,往后可就说不准了,边境离京城甚远,俗话说的好,天高皇帝远,边境无人管辖,宁北候又手握重兵,若是不加以牵制,朕属实是不放心,如今为世子赐婚,便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说着白暮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白稷初时,见他垂着眸不说话,觉着有些奇怪,便又问了一句。
“或者说,皇叔可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白稷初闻言终于抬眸看去,他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壶里,思索了片刻才说道。
“臣以为,为世子赐婚之事,不急于一时。”
“哦?皇叔何出此言?”
白稷初一本正经的回道。
“如今境外乌怀木尔虎视眈眈,北部边境这些年全靠宁北候镇守才得以安宁,现下宁北候并无异心,若是急着为世子赐婚,宁北候察觉到皇上的用意,怕是会寒了边境将士的心……况且世子如今尚在京城,宁北候就算是为了世子的安危,也是断不可能起异心的。”
“皇叔说得在理……”
白暮凌轻轻的点了点头,思索一番后确实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想来是朕过于心急了。”
见白暮凌松口,白稷初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道。
“如今臣与世子殿下交好,自然清楚宁北候府的情况,有臣看着,宁北候和世子必定不会起异心,还请皇上放宽心。”
“好……”白暮凌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有皇叔这句话,朕便放心了,那世子那边的事情,就有劳皇叔多费心了。”
“是。”
白暮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从棋壶里拿了棋子落到棋盘上,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如今朕也到婚配的年纪了,近来大臣们纷纷上折子劝朕选秀扩充后宫,此事已经拖了一段时间,现下怕是拖不得了。”
白稷初也拿了棋子,垂眸认真的观察着棋局,闻言只是语气平静的回道。
“皇上如今到了年纪,是该选秀扩充后宫了,何必一直拖着……”
“朕自然知晓,此事是推脱不了的,只是……”说着白暮凌抬眸看了一眼白稷初,继续道。
“朕今日提起此事,是想趁此次选秀,也给皇叔选妃,谋一门好亲事,皇叔意下如何?”
白稷初闻言当场就是一顿,问道。
“皇上为何突然想着为臣选妃了?”
白暮凌笑了笑,说:“朕如今这个年纪都该选秀扩充后宫了,皇叔却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朕自然是希望能为皇叔寻门好亲事,有个知心人陪在身边,总归是好的。”
白稷初听见这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勾了勾嘴角。
“臣的亲事,便不由皇上操心了。”
白暮凌闻言有些疑惑,随后听见白稷初继续道。
“臣已经有了王妃的人选,只是尚未将人追到手罢了。”
“哦?”白暮凌顿时八卦心爆棚,“不知皇兄中意的是哪家的小姐,竟让皇叔愿意屈尊降贵亲自去追求?何不让朕直接下一道圣旨为你们赐婚?”
白稷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皇上,感情之事,不可强求,臣既然是真心喜欢他,便不愿意强迫于他……况且他生性爱自由,怕是不会愿意被绑在臣身边,与臣一同困于这一方天地,受流言所扰,不得安宁……臣也舍不得。”
白暮凌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暗了下来,他稍微思索了一番,也赞同般的点了点头,感叹道。
“没想到皇叔倒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倒是朕浅薄了……想来能得到皇叔如此这般的喜欢,那人也必定是极好的。”
白稷初闻言轻轻笑了笑,算是应了白暮凌这句“极好的”的话。
见白稷初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白暮凌自然也便不再执着于为他选妃之事了。
“既然皇叔不愿意多言,那朕便也不多问了,待那人真成了黎王妃,朕再去一睹芳容也不迟……那如今朕便祝皇叔,能早日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