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陇右凉州人士,是山中猎户之女,自幼苦习射术。家贫无以为生,因与贵人有一段因缘,特来北境,以身报国。
柴嵘扬起下巴,眼神轻蔑。
如此说来,你只是个白身?
李琮颔首。
柴嵘冷哼一声,发作道:一个半点功名官职没有的娘子,只因霍娘子的引荐,就敢来见本将军?连个礼都不肯行,当真是猎户出身,什么礼节都不懂么?这样大的架子,本将军消受不得,还是另去别处吧!
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若是平民百姓,倒还真叫柴嵘给吓唬住了。
李琮却只暗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呈给柴嵘,道:若柴将军读完此信还不肯收留某,某这就离开,绝不打扰。
柴嵘将信将疑,打开书信,只看了开头启辞就愣住了。
阿琮书呈柴宣威将军子峥
这笔迹,这行文,是阿琮没错。
柴嵘哗地一声握紧纸笺,情绪反复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眼中竟有泪光闪过。
是阿琮叫你来的?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是否平安抵达长安?她有没有想我?如果想我,她为什么不亲自写信给我
这一长串问题把李琮给问懵了。
柴嵘失态,她却还要继续演下去。
某与公主只有一面之缘,许多事情还需将军自己去问。
柴嵘冷静下来,绕着李琮走了好几圈儿,眼前人虽生了一张陌生的脸,可无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阿琮会易容之术。
这一点柴嵘当然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李琮脱口而出,说:某名窦丛。
柴嵘更加坚定心中猜测,他有些安心,又有些怅然。
如果眼前人便是阿琮的话,她又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见他呢?
他是那么爱她,简直奉若神明,可李琮却似乎并不相信他的感情,或者说,即便是信了,也弃若敝履。
好,就凭阿琮的这封信,本将军今日就答应你留下来。
李琮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倒也无甚起伏,不料柴嵘接下来又说:
可你总要证明自己射艺奇绝,百步穿杨,否则,无缘无故带个外人进入军营,本将军要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