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予跟在简洁和徐爱军的后面,他们三个人一路小跑着。
教授的心情由最初的兴奋已经变成现在的紧张了。
当她和简洁坐在卫校的唐飞云寝室的时候,还心情不错,谈笑风生。
可是,当简洁和徐爱军通了那个电话以后,一切都改变了。
从简洁的表情,到她的动作,再到她发出紧急结合的命令。教授明白,刚才的那个电话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教授自始至终没有再问简洁一句话,她能看出简洁内心的烦躁和不安。而这个表情也笼罩在所有警员的脸上。教授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他不知道简洁和徐爱军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则是越接近八楼,内心的恐惧感就越强。甚至他在七楼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似乎不敢再向八楼迈步,他生怕见到最不愿意想到的场面。可是,他还是迈步上楼了。因为在和简洁她们相处的这几天,教授忽然更深的理解了一个警察理念‐‐迎着困难上。
哪怕是最不能接受的局面也要用于去面对!
当他跑上八楼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看见简洁和徐爱军在他前面十米远的地方站着,却不是大口吸气的样子,而是在侧耳倾听。他慢慢走过去,随即也听到了一间屋子里传来的微弱的呻吟声。
‐‐唐飞云还活着!
简洁和徐爱军对视了一眼,均露出惊喜的神色。二话不说,直冲向彩超室门前。大声地喊着唐飞云的名字。
而在彩超室室内,这个可怜的女人此时已经被悬吊的神志恍惚了。
但她仍然用脚尖尽力地顶着下面的凳子。
好几次她觉得脚已经没有了丁点力气,甚至觉得让脚悬在空中哪怕一秒钟都会舒服万分,可是当她试验了一次以后就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套在脖子上的绳索立时就勒紧了,她几乎都能听见绳子拽动颈椎关节的声音。
她于是咬紧牙关,准确地说应该是咬紧舌头,将全身的力气和全部的希望都用在了脚尖上
她坚持着,一秒一秒地在心里数着数。用她流着血的心在数。
她知道她多坚持一秒钟,她的生命就延长一秒钟,而她被解救的希望就会更大一分。他不知道数了多少数,时常数的混乱了,但她仍坚持着。
‐‐只要再数一个数,就能听见楼道里有人来了。
这是她仅存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信念。
她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神志也在一点一点的模糊,但她始终知道:自己活着!
她甚至在朦胧中想起家中的席梦思床垫。她想着,等到她获救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躺到那席梦思床垫上美美地睡上一天。
就在她朦胧之际,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楼道里跑的脚步声。最初她以为这是她的幻觉,可是当这声音越来越强,甚至撞击着她的耳膜的时候,她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