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梅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家小姐尽然连英亲王是谁都不知道,但很快便说道:“英亲王是安庆公主的长子。”
原来如此,梓清长吁了口气。安庆公主那可是当今圣上的长姐,怪不得谢老爷和谢沐安要急急的进宫了。打了皇帝的外甥,这祸闯得真的有点大了。只不知那位皇帝是会帮自己的姐姐还是帮着自己的老婆。
眼见得这事说完了,忍了许久不出声的玉珠猛不丁的问道:“小姐,你们说完了?”
梓清看她,“有事吗,玉珠?”
玉珠点点头,“这些鸡飞狗跳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用管,我只想问小姐,杏梅说你要给姑爷娶平妻纳妾,是真的吗?”
梓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莲香跟着杏梅也哄的一声笑了。
“能忍到现在才问,”梓清不吝的夸奖道:“我们玉珠有长进了。”
“小姐……”玉珠不悦的喊了声。
“傻瓜,当然是为了让她们狗咬狗去了。”杏梅点了玉珠的额头嗔道:“先不说那个兰依,就咱们俯里五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钱俯的表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人,安的什么心,你别说你不知道。”
“这么说小姐是为了让她们……。”
杏梅笑着点了点头,玉珠拍了手,双手合什,念道:“阿弥陀佛,我就怕我们小姐……”
“小姐,我是真的要给姑爷纳妾,娶平妻。”
第十章
一连几日,谢沐安都歇在揽月,钱氏甚至在梓清请安的时候,委婉的说起,想让梓清去趟安逸伯俯请世子妃说动世子出面说和说和。
梓清应承下来,不几日果真去了趟安逸伯俯。
“清儿,这事大姐帮不了。”听梓清说明来意后,王梓淇直接拒绝了,反而劝梓清,“英亲王俯的二少爷,那是安庆公主的心头肉,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安庆公主一手带大的,就连皇上对他都是疼爱有加,别看皇上宠着他谢俯的大小姐,可这宫里什么都缺就是美人不缺,你想,皇上会为了一个美人迟暮的贵妃而伤了唯一长姐的心吗?”
梓清闻言微愕,讶然道:“怎的就父母双亡了?那英亲王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这丫头,堂堂国舅妻,尽然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二公子是安庆公主的三子崔柏澹所出,当年西燕犯境,崔柏澹任征西大将军赴西北平乱,却在退敌之后,中了敌方暗箭,阵亡。嫡妻安氏夫妻情深,将不足一月的崔炫柏托付给安庆公主,殉情了。”
“殉情了?”梓清愕然的看着王梓淇。
王梓淇点头,“可不,殉情了。”
梓清心下微憾,原来真的有那样生死相许的爱,脱口而出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得爱如此,夫复何求。”言语之间,无限向往。
王梓淇想到后院里那些如蝴蝶纷繁的侍妾,不觉也心下微凉,叹道:“是啊,得爱若此,夫复何求。”王梓淇感叹一番忽的说道:“清儿,我听说王梓萱那个贱人又去了你俯上?”
梓清点了点头,眉目之间忽的就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你好糊涂。”王梓淇的声音忽的提起,屋子外候着的那些个丫头不由自主的便敛了声息。“你就算是要给谢沐安纳妾,什么样的人不行,非得招了她进俯。”
梓清苦笑一声,“大姐,何曾是我招了她来的。”
“你是说……”
梓清点了点头,王梓淇立刻攥了手里的帕子,恨声道:“父亲好糊涂。”
“算了,蚤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多一个她少一个她又有什么分别。”
王梓淇微愕,看着梓清问道:“你是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王梓淇只一瞬间便明白了梓清的意思,脸色一紧,低声道:“他谢家欺人太甚,瞧我们王家无人了是么!”稍倾历声道:“是谢沐安的意思还是钱氏的意思?”
梓清摇头,半响才道:“谁的意思重要么?重要的是我三年无所出,不被休离已是他谢俯仁慈。”
王梓淇一窒,半响咬牙道:“世子回来,我跟世子说说,请了宫里的太医出来问脉?”
梓清苦笑,“大姐,赵太医是太医院之首,若是连他都无能为力,你觉得其它太医又能起死回生吗?”
王梓淇默然,脸上生起黯然之色,姐妹二人再叙了会儿话,梓清便起身告辞了。
轿子刚停在谢俯门外,一直候在门房的杏梅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了出来,噌的一下爬上绿油小车,趴在梓清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打起来了?”
一边素来沉敛的莲香也跟着凑趣道,“真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