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不由得便怔了怔,她想着为着名声,王梓淇也该做做势的,却不料她竟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不由得脸色便黯了黯。她要怎么说,劝王梓淇要大度?她没给伯爷纳一个妾,安排一个通房,这个大度两字,她说不出口。想了想轻声道:“梓淇,娘知道你委屈,可是娘也是没办法,所谓不孝才三,无后为大,你……”
“娘,我知道的。”王梓淇微微的笑了笑,看着薛氏,“媳妇明白娘的苦心,会劝着少轩的。”
薛氏点了点头,但这还不是她想要的。还想再说几句,不料银霜进来,说是伯爷请她去趟岩墨轩。
薛氏不由得蹙了眉头,不明白这会儿子安逸伯找她何事,可又不敢耽搁,只得起身对王梓淇道:“你回去好生劝着少轩几句吧。”
“是,娘。”王梓淇起身,退了出去。
薛氏不由问银霜,何事。
银霜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听史总管说,前些日子伯爷去永宁候府上做客,席间夸了几句献舞的歌姬,今日永宁候让府里的总管送了那歌姬来,说是送给伯爷闲时解解闷。”
薛氏脸色一白,不由得便颤了声,恼怒道:“就知道那永宁候不是个好东西,自个为老不尊,还联带着想带坏咱们伯爷。”立刻收拾了番,带了银霜去岩墨轩。
依兰院
蔷薇将打听到的,回禀了听香,见听香一直没好脸色,暗暗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听香姐姐,奴婢还听说永宁候送了个歌姬来,夫人这会儿子正赶往岩墨轩。”
听香不由得便挑了眉看蔷薇,蔷薇微低了头,轻声道:“听香姐姐,奴婢自小就是说了人家的,只等到契约时间到了,便会出府。”
听香虽说是个迟钝的,但却不是个傻的,蔷薇这番话一说,她便明白了蔷薇的意思。转而想到她适才的那番话,明白蔷薇只不过是想争份脸面,世子妃身前的一等大丫鬟嫁了出去,夫家怎么的也要给几分情面不是。
“蔷薇,只要你忠心于我们家小姐,小姐不会亏待了你的。”
蔷薇便知道听香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得便抬了头,高兴道:“奴婢明白的。”
听香便进了屋,将蔷薇的话,轻声的回了遍给蒋少轩,恰在这时,王梓淇也带了丝竹回来,见蔷薇站在院子里,不由笑道:“适才看到你在夫人院子里一闪,怎的这会就回依兰院了。”
蔷薇笑着上前扶了王梓淇,轻声道:“是世子让奴婢去夫人那看看,奴婢见着世子妃与夫人相谈甚欢,便赶了回来,给世子回个信。”
屋里的蒋少轩听了蔷薇这番话,眼角眉梢不由得便多了份笑颜。
挽香与玉颜却是满头雾水,不明白眼巴巴的将她二人留在这喝了半响的茶水,是为何?但落雁的突然爆病而亡,让她们意识到,府里要变天了。
就在两人想告退时,帘子一撩,却是王梓淇走了进来。
“夫人。”
二人连忙起身见礼。
王梓淇摆了手,“都坐吧。”
“娘找你可是有事?”蒋少轩迎了上去。
王梓淇笑了笑,“没什么事,只是说说话而已。”
蒋少轩便起身,朝内室走去,王梓淇一愣,续而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说,便也跟着进了屋。果不然,才刚进内室,蒋少轩便将她置在内榻之上,轻声道:“我去与她们说,你便不要出来了。”
王梓淇一怔,续而笑道:“娘说让我劝劝你。”
蒋少轩挑眉,续而一笑,“娘若是能收下永宁候使人送来的那个歌姬,你再来劝我罢。”
王梓淇便抿了唇笑,路上,丝竹已经轻声的将这事讲与她听,这会看到蒋少轩那促狭的脸色,不由得便笑了,点了点头,蒋少轩出了内室。王梓淇便取了本书,倚在临窗的美人榻上,静静的看起来,然耳朵却是留神听着外间的声响。
未几,响起一阵压抑的呜呜咽咽的哭声,不由得,她便长长的叹了口气,想着二人只怕要闯到内间来,向自个儿求情了。
却忽的听到一声冷沉的怒喝声,那哭声一停,便听到蒋少轩淡漠的声音响起,“你们安安份份的听了爷的吩咐,爷自会好生安排你们以后的生活。”
“爷。”王梓淇听出说这话的是挽香,“父亲将妾身送入府里时,便言明,这一生都是爷的人,若这般被爷驱了出去,妾身如何活下去啊?家人必会以为是妾身做了什么错事,惹了爷,才会这般被打发出去。断无妾身的活路,爷,妾身什么都不想,妾身就这样安静的待于府内,妾身明日起,便到夫人跟前来侍候,妾身求爷了,给妾身一条活路吧。”
“你且放心,你家人那边我自会去说。”蒋少轩冷声道:“只府中,断不能留你二人。”
悲悲切切的哭声响了许久,期间几次,王梓淇都能感觉到,她二人想冲进来求情,然却败于蒋少轩的肃威之下,最终悲悲切切的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帘子一撩,蒋少轩走了进来。
“都处理好了?”王梓淇抬头看他。
“嗯。”蒋少轩点了点头。往前几步,靠在她身侧,去看她看的什么书,一看是佛径,不由恼了,轻声道:“成日里看这佛径,难不成你还想修成大师什么的?”
王梓淇扑哧一声,笑了,轻声道:“多看看,能静心明智。”
蒋少轩不由得,便从她手里抽了那书一扔,懒懒的往榻上一靠,将她怀里挤了挤,长长的手臂顺势一捞,将王梓淇捞到胸前,“过些日子,我们去趟龙溪吧。”
“怎的想到要回龙溪?”王梓淇讶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