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卢九叹了一口气,“在下也没有去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杨铁毛想了一会儿,“卢九,在下有个想法,不知你是否愿意?”
“恩公有话直说,在下无有不从。”
“在下有个朋友叫林大兴,他有几十亩地,又没有时间种,想找人帮他种地。”杨铁毛看了看卢九,“卢九,你要同意,不如让你租种,正好我这宅院空着,也租给你。”
卢九立即跪下磕头,“恩公大义,如此又帮了在下的大忙了。”
“既如此,就这么定了,房子租金不着急,等地主给了你佣钱,再给也不迟。”
杨铁毛扶起卢九,“在下先回去了,你就在这宅院里住下。”
“在下送送恩公。”
随后,杨铁毛离开了祖宅。
就这样,卢九在杨家祖宅安顿下来,租了林大兴的几十亩地,也算有吃有住了。
最初的一段时期,卢九对杨铁毛毕恭毕敬,见到他,就像见到再生父母一样,每次见面都要下跪磕头。
杨铁毛对卢九的印象也很好,常常心说,此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然而,画龙画虎只画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随着卢九种地收成的增加,渐渐地,他也懂得了吃喝享受,心态也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没几个月,卢九见到杨铁毛,不再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打招呼。
这一天,卢九的租地契约到期,准备第二天续约租地。
因为和地主杜大兴不熟悉,卢九只得请中间人杨铁毛帮忙邀请。
黄昏时分,卢九摆了一桌子硬菜,两壶好酒。
杜大兴和杨铁毛到场后,卢九对二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酒桌上,卢九更是频频向二人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杨铁毛的撮合下,杜大兴和卢九当场拍板,决定第二天午时签订续租田地的契约。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杜大兴不胜酒力,起身告辞。
送走杜大兴后,杨铁毛和卢九回到原位,继续吃喝。
卢九则是自顾自的吃喝,不再搭理杨铁毛。
杨铁毛一看,这小子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会儿就不认人了。
想了一会儿,杨铁毛打算给卢九点下马威。
他拍了拍卢九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笑容,“卢九啊,在下这祖宅租你这么久了,如今有人要买,你明天搬到别处去吧。”
卢九一下拍掉杨铁毛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怒意。
“小杂毛,你别狗眼看人低,老子凭本事租的房子,凭什么要搬走?”
杨铁毛的脸色顿时绿了下来,站起来指着卢九,高声怒骂,“卢九,在下好心帮你,你小子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想鸠占鹊巢。”
“一边去,别给老子指指点点的。”卢九站起来,将杨铁毛的手扒拉到一边。
四目相对,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卢九双手攥拳,怒目而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好,好,卢九算你狠。”
杨铁毛自知不敌,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走到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心想:“这是我家祖宅,凭什么是我走。”
想着想着,杨铁毛的眉毛渐渐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