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误信了他眼中的深情,立刻陷入深深的自责里。
其实在将他绝情推开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柔肠百转,加倍承受着伤人和受伤的痛苦,背负良心和情感的谴责。
“为什么要道歉?”他佯装不解地问,心里却替她可惜这迟来的歉意早已错过了让他感动的时机。如今她再多的道歉,听来都只是后悔莫及的矫情罢了,无法再引起他半点怜惜。
“我伤害了你。”她红着眼眶,坦言自己的罪行。如果能够选择,她真的宁愿受伤的人只有她自己,不用连累他一起受罪。
“是我不够好,才留不住你的心。”他轻抚她细致脸蛋,凝视她眸中的哀伤,那柔弱可怜的神情真的很容易使人心软,险些又害他的心受到一丝动摇……
他立即从心中摒除不该存在的仁慈!这回铁了心要向她索讨负心的代价。
“不是的,你一直都很好,不好的人是我……”她对他的崇拜始终如一,只是因为看清自己的不足,才更必须放开他的手,让他飞得更高。
“不准你这么说,谁都没有资格批评我选择的女人。”他以手指抵住她妄动的唇瓣,不想多听她没有意义的自责,使自己产生无谓的动摇。
若是她真认为他够好,当初为何会那样决绝地离开他,给了他最重的一击?
所以她现在只要乖乖闭上嘴,领受她该承担的折磨就好!
他刻意地靠近,指尖在她忏悔的双唇上游移,本是想展开诱惑她的计谋,岂料却意外发现这双曾经重重刺伤他的唇瓣,摸来起竟是相反的柔软,反而有种引人犯罪的惑人……
“晋轩……”她有些害羞地缩起脖子,因为他亲昵的动作突然让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了起来,甚至在他凝定的黑瞳里还闪烁着似曾相识的火花。
她脸红地认出那眼神代表的意义,但却不确定他们可以放任那火花继续燎原,因为她知道自己连这样见他都算失信于范母,更遑论和他发展到更亲密的接触,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岂不是更加难以分割了?不行——
“别动。”他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起身,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压制在半倾的身体下,力道不重不轻的刚好把她困在沙发间。
“可是……”见到他眼中的火光更炽,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剧,犹豫的念头更在理性与情感间剧烈摆荡。
在理智上,她应该立刻逃离他的怀抱,信守永远不再见他的约定。
可在感情上,她其实好想念他的声音,很怀念他的拥抱,有时当她被寂寞啃蚀得快要窒息,她就好希望他能像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给她一个温暖可靠的依偎,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说话,哄哄她……
“嘘,你只要安静的……成为我的女人就好……”他温热的唇瓣贴着她敏感的耳畔诱哄,将她心中渴望的柔情落实成真。并且在她还来不及多作思考之前,更进一步地堵住那双柔软的红唇,以无声的温柔消弭她多余的顾虑,既轻又柔地吮吻她的双唇,诱拐她的配合。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像被催眠似地顺服于他羽毛般轻柔的细吻下,理智全被那熟悉的气息一点一滴的融化,一寸一寸地进占,使她再也抗拒不了那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令她思念到流泪的温暖,最终还是舍不得再推开心爱男人的拥抱……
她晓得这是不对的……但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她不敢奢求和他天长地久的幸福,只要让她重温一回与他相爱的记忆,她会心存感激地将它珍藏在心里,成为他们之间永恒的纪念。
他感受到她的软化,吻也由浅转深,更加投入地汲取她的芳甜气息……
一开始,他只是想好整以暇地调戏她的身子,以不带任何情感心态把她当作玩物般地恣意逗弄,享受征服她的快感。但当他一尝到她唇间的甜美,舌尖的味蕾却不自觉的将她视为一道可口的甜点,细细品尝起她的香甜滋味,轻轻撬开一双朱唇,探寻贝齿间羞涩的粉舌,尽情地勾惹戏弄……
“唔……”她呼吸换气,逸出一声娇软的轻吟,无心地刺激了他高涨的情欲。
他轻吻着她小巧下巴,双手也跟着她苗条的曲线往上爬,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恣意妄为地游走,隔着衣料抚遍了她的每寸起伏……
这夜,他们在炽烈的欲火中交缠得难舍难分,直到她累得睁不开眼,才在他温暖的胸口沉沉入睡,唇边似乎还有着一抹极浅的笑容……
隔日清晨,范晋轩衣着整齐的坐在凌乱的床边,静静凝视床上那个卷缠着薄被单,只露出一张秀净小脸的可爱女人。
他伸出手轻触那张貌似天真无邪的脸庞,刹那间又不自觉地陷入过往的回忆,想起他是怎么爱上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和她一起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亲手摧折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明明他们俩曾是那么相爱,甜甜蜜蜜的走过了半年多的恋爱时光,差点就要迈向人生中更美好的阶段,她却突然撕碎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瞬间,柔和的眼神在凝滞的空气中冻结成冰,他收回在她脸上留连的手指,胸口那分隐隐作痛的郁闷,提醒他千万不能再被她这副单纯无害的模样给蒙了过去,忘了她曾经变脸如翻书的残酷。
今日,他就要她尝尝那种被人弃若敝屣,肝心若裂的痛苦滋味!
他走向窗边,拉开窗帘——房内突然光明大放,明亮的阳光洒向大床,刺眼的光线很快地叫醒沉睡中的美人,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在白色的光线中缓缓坐起身……
“早……”见到他的第一眼,她脑海中马上浮现昨夜种种羞人的画面,随即拉紧身上的被子遮蔽好自己的赤裸,羞怯地朝他微笑。
他没有半声回应,面无表情的又将窗帘拉开了一点,走向旁边的小桌,拿起一团散乱的衣物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