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又丢了一个枕头,打得触手四分五裂,黑乎乎的小圆球在地上连翻打滚。他一脚踩上去,愣是将最近的几个小球踩成饼状,“我是要让他体验看得见吃不到的痛苦。”
恭俭良信誓旦旦,发誓自己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盯着光屏受了刺激一般,和寄生体叽叽喳喳说禅元之前打他的事情。
“他居然打我!是不是很过分!”
【是】
“禅元还污蔑我。明明虫蛋是你弄丢的,又不是我弄丢的!”
【嗯。是我的错。】
“禅元还关心虫蛋不关心我。”
恭俭良将屋子弄得一团糟,寄生体不得不凝聚好触手,追在他屁股后面收拾。雄虫还毫无自知之觉地抱怨道:“我说过要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炖蛋。对,就做成父子炖蛋!”
【……需要我把虫蛋找回来吗?】
寄生体后知后觉地想着,赶紧放出精神力在基地里搜找。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卖出去一个雄虫幼崽,其余的雌虫蛋不是分批送往安全屋,就是被远征军军雌救走。
如果雄虫需要做什么“父子炖蛋”。他就灭了不远处那些远征军营地,将蛋找回来。寄生体十分轻快地想着,触手又挨了恭俭良丢来的垃圾一下,啪叽碎在地上,任劳任怨地再次凝聚起来。
【需要我把虫蛋找回来吗?】
整个屋子里都是雄虫的香味。相比起基地里一直圈养的雄虫,恭俭良的味道浓烈又不低俗,反而像是记忆里的兰花。寄生体贪恋又胆怯地追随着雄虫,乖巧的小煤球扫过雄虫的脚印,因残留味道变得不安分的精神力,数次被强压下来。
“啊?”
恭俭良终于停下动作,在原地愣了愣。
寄生体也停下动作,精神力充斥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雄虫的脸。
真好看。
寄生体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生动、张扬、嚣张跋扈的雄虫了。他贪婪地扫过恭俭良的眉宇,像是从中看见这颗星球不曾有过的春天。
就是——
“对哦。”
恭俭良反应过来了,他拍拍脸,困惑道:“都怪禅元。我把虫蛋忘了。”
寄生体默不作声,给雄虫贴上了“记忆力不太好”的标签。
没关系。
这么好看的脸,这么香的味道,失去脑子也无所谓。
他分散成无数小球,蹦跶着靠近雄虫,被对方一巴掌糊开,打飞到墙面成为一滩黑饼。
“其实也还好。禅元跟我说,他都安排好了。”
恭俭良自信满满,自言自语,“毕竟是我的蛋,丢一下……丢一下肯定也能活下来的。比起这个,禅元很喜欢我的身体,他到时候肯定会忍不住跪在地上求我干他的。到时候我们还会有很多虫蛋的。”
【……】
“是吧是吧。”
恭俭良的思绪又飞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拍拍捶打光屏,吩咐道:“让我看看禅元在干什么。”
禅元总不可能强行扒了幻象的衣服吧。
*
“不脱?”
“果然是幻象。”
禅元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脑瓜子。按照正常逻辑,当他说出“脱”这个字时,恭俭良已经扑上来锤爆他的狗头。
雄虫嘛。虽然在杀人这一方面很积极,但在xp开发上,始终落后自己一步。禅元每次为了哄骗恭俭良配合自己,讨论穿这个穿那个挨揍不说,玩点新花样都要教育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