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个精神病!
寄生体稍微想一下自己融入几公里的精神病思维,未来的快乐便逐渐消失。在漫长的生命中,他当然见过某些寄生体为了好奇选择寄生精神病患者。那些寄生体进入精神病脑子前都信誓旦旦,说自己察觉不妙就会脱身。
然而,没有一个清醒着出来。
恭俭良是很好吃,吃掉他也会变得很快乐,变得很强大——但那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寄生体才不要变成一个大号恭俭良,歇斯底里地发疯,用脑袋哐哐撞浮冰!
“宝贝~”禅元看着用脑袋撞冰面的雄虫,心痛道:“脑子本来就不好,再砸真的会坏掉的。”
【……】
寄生体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在遇到这对夫夫之后,经历了大起大落落落。他之前深入恭俭良精神世界时,只以为这是一只有心理创伤的可怜小雄虫,因为过去有点暴力爱好。
“嗬。嗬。”
冰面上传来恭俭良古怪的声音,似乎是血痰闷在嗓子眼里,所有要说的话都被盖住,再也讲不出一句。寄生体和禅元皆是看过去,恭俭良再一次将自己的拳头塞入嘴巴中,用力地咬下去。
到这个程度,他疯得不清。
禅元泡在水里,心疼得眼泪哗哗。他用颅内沟通和寄生体诉苦,“看见雄虫痛,我的心也在痛,我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寄生体心想,还好你没说整个海都是你的眼泪。他为禅元的无耻感到震惊时,内心又生出一点妄想:禅元毕竟是雄虫的雌君,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看着雄虫发疯伤害自己吧。
【你不出去吗?】
“我为什么要出去?”
禅元比寄生体还要震惊,他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要不是寄生体一直没有出现实体,都能拽着他的脸上下摇晃,要求对方认清楚现实,“我又打不过他,我出去干嘛。”
【可是、可是你是他的雌君哎。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会死的呀。”
禅元理直气壮,“某个寄生体搞清楚,把雄虫弄疯的人是你。和我在一起时,他的精神状况可稳定了。现在是你求我,你最好把姿态放低一点。不然恭俭良想不开,直接——磅。你就完蛋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寄生体的思维逻辑已经混乱了。在他的认知中,虫族的雌虫都以保护雄虫视作第一要义。他们所受的教育让他们尊重雄虫、保护雄虫,在能力范围之内要照顾好雄虫。
更别提婚内义务了。
如此一看,禅元是什么道德畸变吗?
【你在水里时,还和他说了好几遍“我爱你”。你还抱着他,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禅元,你不是爱他吗?那些“我爱你”是假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
禅元平静地阐述事实,“可现在出去,我会死。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想活下来不是很正常吗?”
啊。这……
这给寄生体干不会了。在虫族遗留下来的爱情故事中,为了另一方去死显然是莫大的荣耀,是值得被称赞的赞歌,在绝境中用生命点燃的爱情之火更是催泪神弹,是一对关系中至高无上的终极考验。
而禅元说什么?
他说他不想死?想活着?
他不应该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吗?
“寄生体。搞清楚状况。”
禅元的肺活量惊人,到现在他还不缺氧,慢悠悠躲在浮冰下给寄生体出招,“我的目标是阻止你吃掉恭俭良。你的目标是不被恭俭良污染。对吧。”
【……对。】
“我们是可以双赢的对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