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的头……好痛……”一声呻吟发自蜜色唇瓣。
“知道贪杯的后果了吧!人当量力而为,不该逞一时之能,以为真能千杯不醉,酒是穿肠毒药,浅尝即可,多饮伤身……”要让她学一次教训,她才知放纵后的苦果该由谁来尝。
“停停停……你……你不要再说教了,我头好疼。”天呐!被他一念,她的头疼得快裂开了。
勾起唇,宇文浩云失笑地扶起她娇软的身子。“把这碗醒酒汤喝了,你会舒服一些。”
“醒酒汤?”望着黑稠汤汁,她面色比先前更绿了些。
“它只是看起来很苦,喝下去……”他故意顿了下,将碗凑近她嘴边。“更苦。”
“什……什么?哇!好苦、好苦……我的舌头都麻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想害死她吗?
苦到直皱眉的凤迎晞呼着气,想把口中的苦味呼出去,她眼眶泛泪,盈盈闪着楚楚可怜。
“先苦后甘。”她向来没吃过苦,怕是一番新体会吧!
在一阵清朗的笑声中,一颗甘甜的糖球滑入舌间,化去满口苦涩。“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待会等她头不疼了,看她如何回报他。
爱记恨的凤迎晞无法忘却醒酒汤入喉的苦涩,那简直比放了三天的馊水更令人作呕,可他却坏心地趁她四肢无力时灌她一大口苦汤,甚至嘲笑她的自作自受,她听见他在笑……
咦!那是宇文浩云的笑声吗?该不会房中有其他男子吧!
心存狐疑的凤迎晞睁开水亮大眼,像是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唇瓣扬起的弧度,错愕不已的一瞧再瞧,甚至以手揉眼。
“眼睛已经揉得像兔子了,不要再揉了,无论你看到什么都是真的。”她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全无遮掩。
真的?那她不是作梦了,言行举止仿佛礼仪典范的他居然也会笑,一口白牙灿灿生辉。
显然吓得不轻的凤迎晞有些怔忡,表情呆滞地望着她以为不苟言笑的太傅,心中打了个大问号。这真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会不会有人冒充,或是他根本有个容貌相似的孪生兄弟?
“谁叫我,是公主醒了吗?”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兔匆匆忙忙地推开门扉,手中端着熬煮入味的甜粥。
“是公子。”头疼稍缓的凤迎晞抚着额侧,有气无力地喝止老教不会的侍女。
“是,公子,我替你送早膳来了。”小兔十分恭敬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没读什么书的她对有学问的人一向敬畏有加,在她最尊敬的宇文太傅面前,她有模有样的守规矩,少了平日的躁急。
不过人的本性改不了,她有心当个受人赞扬的好姑娘,可傻里傻气的眼珠老往两人身上溜,没法子安份。
她满脑子想的是让人脸红的画面,有些不确定是否如傅延香所言,她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令人敬重的宇文太傅夜闯公主香闺……
呃!是梦吗?她明明看得一清二楚呀!为何小香叫她回房睡饱点,不要说梦话?
“先搁着吧!等晞儿喝完醒酒汤,再服侍她用膳。”粥热汤舌,等凉了些好入口。
“是,太傅……宇文公子。”小兔在一记冷然瞪视下,慌忙地改口。
宇文浩云短暂停留在万安县,不单单是访友这般单纯,他是为了调查某件事而来,好友鲁子胥正好提供落脚处,得以借住数日。
但那事若属实,牵连甚广,危及社稷百姓,若不加以阻止,将动摇国本。
他现在唯一忧心的是如何让公主置身事外,不要瞠浑水,让他为她的安危疲于奔命。
“等一等,你说那碗苦得要命的汤汁……不喝、不喝,你别想我再喝一口。”
之前入口的苦味让她抵死不从。
“乖,别任性,喝了对你有帮助。”他轻哄着,语气有别于以往的淡漠。
“你真的是宇文浩云吗?不是别人冒充的。”凤迎晞问出心底的疑惑,仍无法把眼前和颜悦色的男人和少年老成的古板太傅联想在一起。
“再不喝可要头疼一整天,到时别闹其脾气,吵得大家不得安宁。”在宫外不由得她胡来,毕竟她的身份还需要隐瞒。
“疼就疼呗!反正我就是不要喝,它好苦……咦!你怎么把它喝了?”不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