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就是打劫!”那个说汉语的土匪大概平时只是勤练刚才那段话,别的话根本说不稳。
我指着他笑道,“你连话都没学好,还想打劫?”
那人哼了一声,气得鼻子都在冒气,“哪里来的娘们儿,挡老娘发财路!”
我越发笑了起来,这人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着实的可笑,他举着一把砍刀冲向我,力气十足,却笨拙有余,我从他腋下蹿到他的背后,一脚踹在他的背后,他一个狗啃屎摔倒在地,满嘴都是泥沙,恨得牙关紧咬,转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砍刀朝我掷了过来,我用自己的钢刀接住那砍刀,两把刀韧对刃的转了两圈之后,我轻轻一甩,将他的刀随意甩了出去,不出片刻,剩下那四个人便传出一声惨叫,一一开始叽噜咕噜说话的那个人捂着耳朵,满手都是鲜血,悲愤交加的用另一只手举着刀朝我砍来。其余的人见我一瞬间就削掉了那人一只耳朵,吓得不轻,踟蹰一下,大约是算着群殴比单挑胜算大,便都冲到我身边,我双足点地,一跃而出,没等他们全部聚齐已经到了他们身后,使出无影脚一个个把他们全部踹翻。这几个人要么摔得满嘴沙子,要么就是你的刀砍中了我的脚,全部嚎叫起来。
我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这一帮土匪都是草包。
帐篷里的刘大爷他们听见了声响,全都带着兵器赶了过来,见到这几个土匪全都摔倒在地,都愣住了。
我耸耸肩笑道,“这几个土匪大约是失心疯了,自己打了一架。”
刘大爷最先反应过来,命人将五个土匪都捆了起来,准备经过官府的时候交给官府。
所有人重新安顿之后,刘大叔夫妇将我拉到一块巨石之后,拱手道,“丫头,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女侠深藏不露,这些天多有怠慢了。”
我连忙将他扶住,“大叔这是说什么话……”
毕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刘大叔的眼力并不差,“本来我是想着姑娘只身一人过关实在是不安全,所以将姑娘带上,如今看来老夫是……咳咳。”
我脸红起来,不过好在现在天黑,我的脸也晒得黑,他们看不出来,“大叔别说这样话,我不是坏人,真的是来找哥哥的,我家做的是镖局生意,所以我们兄妹从小都是舞刀弄枪的会些把式。”
刘大叔夫妇听了这话,脸上疑云和恐惧终于褪去一些,“那……那……”
“我等会儿就一个人先走,你与剩下的兄弟们就说我遇到我哥哥先走了吧。”
刘大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赶你走……”
“我出来也有些时日啦,该加快进程,要不待我哥哥回家,只怕连侄儿的周岁都赶不上了。”我明白这些生意人只想老老实实做些生意赚点钱的心理,他们宁愿被土匪抢了,空手而归,也不愿意沾上中原的龌龊事----譬如什么山贼,什么逃犯之类。我还是趁早离开,免得他们一路担惊受怕。
刘大叔干巴巴的笑了起来,“不用那么急……”
我也对他笑了起来,不再多说,只是回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正准备离开,忽听得有人在喊,“翠翠呢?!翠翠呢?!”
那人正是虎子,他从他们夫妇的帐篷里钻出来,眼睛急得快要喷火,刘大爷连忙上前去问怎么回事。虎子焦急的说道,“方才还在呢,我出帐篷来看土匪,看完土匪回来翠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是出去解手,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个影儿,我就到处找了找,还是没有啊!”
刘大爷一惊,往马队数了数,果然马儿少了一匹。虎子瘫坐在地,摆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不禁好奇起来,那翠翠一路看着就是个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祸心,更看不出有什么身手,要不也不会被人欺负,怎么还会骑马?
刘大爷刘姨只是在那里心疼那匹跟着翠翠一起失踪的马儿,清点了财物倒是一件没少。不由得咬牙切齿的恨道,“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我上前道,“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子,给你们,换一匹马儿给我吧,我往前追追,看看能不能找到翠翠,或许不是你们想打那样。”
刘大爷气呼呼道,“今晚若不是你,我这些东西全没啦,别说碎银子不碎银子啦,你随便拣一匹壮的骑走吧。”
临走的时候,我看着虎子还似没有回过神来,老婆跑了,心也飞了。我摇了摇头,牵着马儿走了。
我还是不太敢骑马,但是在这里若是没有马儿,只怕要走断这双腿,我只能回忆着从前朱棣教我骑马时候说的那些技巧,上了马,好像确实也没有那么难。
骑了没多久,隐隐的看到前方又有一队人马,只是这次人马众多,不像是那几个土匪没组织没纪律。
我悄悄追了过去,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地方歇了下来。我本想去蹭个火,远远地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被那群人众星捧月的簇拥着,还有几个人下马跪拜起来。
我捂着嘴大惊起来,那人分明是个女子,那是叫花子翠翠,小跟班虎子的老婆!而那些簇拥她的人,明明是元人的打扮,一个个身着铠甲,他们是军人!
翠翠不是中原人!她是元人!而且是军队里的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