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行刹青、揉捻和包揉,茶叶卷缩成颗粒后再进行文火焙干,最后还要经过筛分、拣剔,制成成茶。
从制茶的厨房出来,已是半夜了,四野俱寂。刘青饶是有功夫在身,这边劳累了整整四天,也有些吃不消。
周子冽走过来道:“我已在你房里放了热水,赶紧去洗吧。洗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别那么早起床。”
“好。”刘青走过去,抱了抱他。这么多天来,周子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除了为她分担很多事情,还在生活上照顾她,让刘青一直觉得心里暖暖的。
其实最打动人心的爱恋,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一举一动点点滴滴的体贴关心。
刘青回房洗了个头和澡,周子冽又进房去帮她弄干头发,将水端了出去,刘青便趴在床上不愿动了。
这一觉香甜,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九点钟,刘青才起床。
“子衿,这茶实在是太妙了”陆宝成和李植昨天睡得早,所以这时已经起床了。两人看茶已制好,忍不住一人沏了一杯坐在院子里品尝起来。
“那是自然。‘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回甘带蜜,韵味无穷。这就是独特的‘观音韵’。而且这茶香气浓郁持久,有‘七泡有余香’之誉。现在这茶还不好,放上一段时间,味道还更佳。”刘青笑道。铁观音,这是她上辈子最喜欢的茶。
“喝这茶本已觉妙不过此,现在听子衿论茶才知其中真妙。”李植叹惜道。
“洗漱吃早餐吧。”周子冽听到刘青的说话声,早已从房里出来,舀了水递给她。
刘青冲他一笑:“你什么时候起的?”
“半个时辰前。”
待刘青吃过早餐,大家又去看了一下昨天种下的茶树,便骑马回了安溪县城。
“大哥,武夷山那边真的买不到茶园么?”晚上吃饭的时候,刘青问陆宝成。
陆宝成摇摇头:“没办法。周公子估计也了解情况的,那里可是朝庭制贡茶的地方,我们想要伸只手进去,实在是太难了。”
刘青笑道:“我也就这么一问而已。咱们有这么多茶也够了,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就好,实在没有必要跟朝庭牵扯太多。”
“小妹说得极是。”陆宝成点点头。
刘青却暗地里叹息一声。她话是这么说,可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乌龙茶的精品,当属武夷岩茶。武夷岩茶也是现代时卖到天价的最贵的茶。此茶未经窨花,茶汤却有浓郁的鲜花香,饮时甘馨可口,回味无究。所以刘青制了那么多的茶,却独独少了这一样,她的心里着实遗憾。
但她也知道,武夷山所产的茶在唐朝时就名声大振,被美称为“晚甘候”;宋、元时便为“贡品”,元朝的朝庭更是在那里设了焙茶局,称之为“御茶园”,这茶园到了明朝仍为贡茶基地。刘青是一个遇上朝庭就绕道走的人,这武夷岩茶虽然珍妙,但她也知道人之一生最该戒贪。在这短短的两三年里,她已将此后几百年的好茶都创制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执着于这武夷岩茶就太过份太贪心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南昌?”刘青又问。
“你什么时候走?”陆宝成不答反问,“一起走吧。往南昌方向回去,跟周公子在南昌住一段时间。”
“不了。”刘青摇摇头。南昌住着朱权,她既明知朱权心里装着自己,便不愿再去搅起他心中的涟漪;她也不想让周子冽不痛快。“我跟周子冽在这里再住一两天就回桂林了。”
“在这儿再住一段时间吧。”周子冽忽然开口。
“为什么?”
“你这段时间挺累的,好好休息一下。”周子冽道。
“不累。以前都是这样跑的,习惯了。”刘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她的功夫,休息一两天完全可以启程了。周子冽这一路来都仅是陪着她,行程什么的都由她作主。现在他为什么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呢?莫非他有事?
“子衿。”陆宝成进了房拿出一张纸来,“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