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两个人正缓步向下走来,全身罩着黑袍子,头脸也被兜帽笼罩看不清楚。袍子下面鼓鼓囊囊像是拎着什么东西,背后还背着桃木剑。
走在前面的高湛见那二人也不言语,贴着墙垂首肃立,神情庄重肃穆。
郝平凡和喜儿也是有样学样,静待那两个怪人走过。
怪人视他们如无物,径直离开。
郝平凡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说:好大的谱。
喜儿拽着郝平凡的衣袖小声催促他道:“相公莫要再看了。那些是今天出阴差的,若是冲撞了可就不吉利了。”
郝平凡哪里知道啥玩意是阴差,听喜儿那意思带着一些不吉利的事,难道是行刑的刽子手?也不再做多想,跟着高湛继续上楼。
兜兜转转沿着楼梯来到了三楼的位置,这一层有三道门,门上有牌子写着某某室。树里的门又高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稍微强壮一点的看着都比门宽。
门打开后不见室内,而是一段跟门一样窄的甬道。过了甬道才是一间大概二十平的小房间,里面摆着一桌一椅一柜就显得很局促,当高湛他们三人进来后就能明显感受到空间的拥挤。
房间里虽然有窗户,但是上头的树冠太过浓密,再加上窗户不大,这使得屋子里光线昏暗,高湛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点灯。
在树外面的时候,郝平凡见那神树巨大,还以为里面的空间也大,没想到一进来竟是如此狭小。后来一想也是,树木巨大肯定它轻不了,这要是把内部掏空了那树还不倒了?
高湛开始忙活起来,在书桌上铺开宣纸一旁的喜儿帮着研墨。提笔蘸墨抬头问郝平凡道:“姓名,生年?”
郝平凡正四周打量研究着呢,被突然一问惊了一下。这要是问地球纪元他还能回答,可这个世界用的是皇帝的年号和天干地支作为纪年,天干地支自是不必说,郝平凡对其了解仅限于知道这个名字,皇帝年号更是一无所知。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喜儿替他回答道:“他叫郝平凡与我同年。”
高湛皱着眉头横了喜儿一眼,低头开始在纸上书写。
到底是干了多年的老吏,刷刷的一会就写满一张纸。写完后拿起来转身,他身后墙上有两枚小钉子,把纸往墙上一钉,上面就是郝平凡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郝平凡看得新奇,那纸上写的格式与身份证差不多,姓名籍贯出生地都有,纸张的裁切比例也跟身份证的比例差不多,在头像的位置上放了一面方镜,人走过去映出自己的头像面容,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现在他的身份是蒙皇恩浩荡大赦返乡,居住地址是靖安州稽西府五柳县清流镇清流村南临河一间。下面是身份信息的经办人高湛的签名和印章。
“大舅哥你还真是写的一手好字啊!”郝平凡啧啧赞叹。
“都是吃饭的手艺,无他,唯手熟尔。”
郝平凡这边看着新鲜那边的高湛也没闲着,从柜子下层阁取出一小坛酒,打去泥封先美美的饮酌一小口,然后再喜儿杀人的目光下倒入墙角的洗漱铜盆里一点,顿时酒香四溢充盈了整间屋子。兑上暖壶里的热水,洗净双手,拉着喜儿和郝平凡一起,对着镶嵌在树木墙壁里的神龛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神龛里供奉着一尊如白玉一样的坐像,下面是一个排位,写的什么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楚,郝平凡猜测可能是启
国老祖的。
起身从神龛里的小架子上取下一个银制的镊子,在座像的肚子上轻轻一划便划开了一个口子,这材质非石非玉更像是豆腐?!
就在这时,郝平凡竟然看到那坐像的眼睛眨动了一下!
登时惊呼出声:“哎呀握草!它动了!它动了!”
郝平凡后退几步指着坐像惊呼连连。
高湛惶恐地从坐像的开口处小心翼翼地夹出一条白花花的虫子,几步来到郝平凡面前跺脚低声训斥道:“放肆!你怎的对圣上如此亵渎!皇帝陛下的神像也是你能指的?若是被旁人知晓便是冒犯圣驾一行的大罪!还不与我速速跪下磕头领罪!”
郝平凡不算是个胆小的人,没钱的时候给死人化妆的活都接过。可刚才着实事发突然,冷不丁的被一尊死物晃一下子,他是有点懵逼。
高湛见他还呆楞在原地,赶忙走过去绕到他的身后,伸腿在他腿弯处一顶,郝平凡普通就跪地上了,刚想起身,背后的高湛伸左手摸过他的面门,食指粗暴地抠进郝平凡的鼻孔用力控制住他的脑袋,右手钳着白花花的灵子熟练的朝另一个鼻孔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