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围全都黑漆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一条灰白色的路面,弯弯曲曲地伸向前方,路边长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木,别说是人,连条狗都看不到。
叶窈窕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虎哥会那么爽快地答应自己的要求,这个地方如此荒凉偏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就算自己喊破了喉咙,恐怕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叶窈窕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在这种地方,恐怕连白天都没什么人会经过,自己就算留下记号,会有人发现吗?
正在暗自神伤,耳边却忽然又听到一阵警笛声,叶窈窕心里一动,这个地方既然人迹罕至,这辆警车为什么会在这里巡逻?难道是在寻找自己?
两个男人正站在距离车子不到两米的地方抽烟,听到警笛声也着了慌,连忙走近了车边,伸手用力拍了拍车门大声说:“好了没有?”
叶窈窕猛地回过神来,心里想着,那道警笛声听起来距离自己较远,就算她想求救,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过一会儿也许会经过这一段路面,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留下点记号,以便引起对方的注意,那样胜算的几率比较大。
想到这里,叶窈窕立刻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卷纱布,一边胡乱地擦着腰间的伤口,一边对着车外的男人说:“还没好,再等一会儿啊。”
两个男人本想不理会叶窈窕,但听到警笛声渐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虎哥用力敲了敲车窗,说话的口气很是不耐烦:“再给你两分钟。”
两分钟的时间太短了,但叶窈窕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赶紧把那卷纱布撕成条状,然后用手指沾上血,在那些洁白的纱布上胡乱地写了几个字,刚准备往打开车窗扔出去,就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
叶窈窕赶紧把沙布条拽在手心里,乘着两个男人上车的空隙,迅速打开身侧的车窗玻璃,飞快地把纱布条小心地扔在路面上,然后假装伏在车窗上咳嗦。
豹子一上车,就发现叶窈窕那侧的车窗玻璃打开了,立刻勃然大怒,伸手一把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车窗边拽了回来,一边破口大骂:“臭丫头,你是不是想逃跑?”
叶窈窕生怕他看到车窗外的布条,装着很虚弱的样子,顺着豹子拉她的力道,一下子栽倒在车座上,连带地把豹子挤到了车子的另一测,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大哥你……不要误会,咳咳……这药味……太冲了,我只是想开窗透透气,没想逃跑,再说了,咳咳……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你让我跑,我也……跑不动啊……咳咳……”
豹子嗅了嗅鼻子,果真闻到一股刺鼻的云南白药的味道,叶窈窕刚才故意把瓶子打翻,让车里充斥着这种味道,为的就是给自己开车窗玻璃找个合理的借口。
前排的虎哥也转过身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叶窈窕,叶窈窕知道,虎哥虽然看起来比豹子好说话,但脑袋比豹子好使,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什么,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立刻把两只手举到豹子的面前:“大哥,你再给我捆上吧。”
见叶窈窕还算配合,豹子这才消除了戒心,干净利落地重新捆上了叶窈窕的手,再蒙上了她的眼睛。
虎哥又盯着叶窈窕的脸看了几秒钟,然后才回过头去发动了车子,叶窈窕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汗湿了。
车子继续行驶在崎岖的路面上,外面的风却越刮越大,呼呼地吼着,像野兽在咆哮,叶窈窕却又开始担心起来,那些纱布条儿会不会被风刮跑?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叶窈窕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就有一只大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下了车。
虽然看不见,但叶窈窕感到脚下的地面不是很平整,有些坑坑洼洼的,走了不到十米,对方又停住了脚步,紧接着,耳边就传来吱呀一声,像是一扇笨重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凶手了,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虎哥打开了铁门就率先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豹子,用力拉了叶窈窕一把,叶窈窕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豹子不耐烦地骂了一声:“死丫头,你是纸糊的吗?”
说着就抬腿踢了她一脚,叶窈窕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大声哼哼了两声,一边用被捆在身后的手,悄悄从裤腰处拉出最后一条纱布条扔在地上,随后才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豹子走了进去。
脚下的路变得有些绵软,鼻端还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叶窈窕马上猜出,脚下应该是一片草坪,这个地方难道是一处私人山庄?
两个男人拉着叶窈窕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才停下脚步,几道敲门声之后,才听到一道女人的声音:“进来。”
叶窈窕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因为手被捆在身后,她没办法平衡身体,先是踉跌跌拌拌地往前快走了几步,然后就像一只粽子一样,直直地朝地上栽了下去,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摔在地上的叶窈窕,并没有觉得疼痛。
虎哥的声音在说:“老大,我们把她带来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屋子里沉默了一瞬,叶窈窕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在打量自己,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紧抿着嘴巴,悄悄感受着那个人的气息。
足足等了有五秒钟,才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吩咐说:“拿下她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