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后,玉熙城出声道,“南遗人知道南遗王染病的不少,知道重病的当是不多,可也不是没有,虽然七王子将消息压了下去想稳住百姓不安的心,可有人不这么想。这杀手组织与南遗王签下协议,南遗王定是许了不少好处,做了让他们定心的承诺。可若南遗王重病难医呢?”
慕宛歌接道,“若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如今表面看起来是领导者的人,传去了书信,如今的南遗王很快便是先王,协议也将不做数,他们如何能安稳的待在都城外,就算如今南遗王还活着,他们进都城,南遗王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
七王子道,“他们与父王签订的可是百年协议。”
慕宛歌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七王子,“七王子不会相信南遗人会遵循什么协议吧?”
见七王子听闻此话,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慕宛歌笑道,“南遗王与我朝不也签订了盟约,照理来说,大国盟约,更是该言而有信才是。”
忽然,慕宛歌语气一变,“当初南遗为何会被我朝和西楚合力而战,七王子不会觉得南遗都是信守承诺之辈吧。”
七王子不满道,“当初与西楚一战,本就无法避免,东瀛无故插手,就是君子所为?”
慕宛歌嗤笑一声,“南遗与西楚之战,本与我们无关,可南遗军所过之处,民不聊生,我朝边境被南遗军扰的不得安宁,难道还不能防伪不成?”
见二人之间气氛有些火大,玉熙城握住慕宛歌的手,对七王子道,“东瀛边境百姓被侵扰,宛歌自小随父王心性,见不得百姓受苦。何况当时宛歌刚怀有身孕,险些被南遗王派来的杀手伤到,我朝一官员也因此受了重伤,虽性命无忧,但因此落下了病根,事关人命,七王子勿怪。”
七王子看向二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接话。
当初三国之战,他那时还不是父王最看好的继承人,未免人猜忌,并未参与于此,不过当时匆匆见过慕天宸一面,后来也听说了此事,因为南遗王险些伤了慕宛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慕天宸将南遗搅的乱成一团,加上南遗王又受了伤,才不得不割地求和。也是因着自己和慕天宸有些交情,父王才让他处理后续的事,后来才渐渐被父王重用。
慕宛歌侧首看向玉熙城,见他朝自己笑,慕宛歌闭上眼,稳了稳情绪后,才开口道,“那几人既然入都城,定是有人向他们许了好处,七王子不妨想想,他们想要什么。”
七王子沉思片刻后,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拜访的。”
想到南遗王当时险些伤到自己和孩子,又想到严誉浑身是血的样子,慕宛歌的心情实在是糟糕的不行,随后便不再说话。
玉熙城点头道,“这几人的事还望七王子务必上心,在大乱前将人拉拢过来,减少我们的损失。”
七王子点头。
玉熙城看向屋外,起身道,“宛歌稍后要动身去边境,我们就先走了。”
七王子也起身道,“二位慢走。”
路过门口的那名侍卫时,慕宛歌侧头对他说,“一个时辰后,都城外。”随后便跟随玉熙城离开。
见二人走出院子,侍卫上前走到七王子身边道,“七王子。”
七王子点头道,“我和南遗诸多百姓所求,不过是安稳,没有外人的助力,都城一乱,南遗只是自取灭亡,比起西楚,还是东瀛更会善待南遗的百姓。你去吧,南遗边境不能乱,不过还是要留些心眼,她如今虽然和我们是盟友,但只是口头协议,她到底是东瀛长公主,事情尘埃落地之前,不得不防。”
侍卫行礼道,“是。”
七王子想了想又摇头道,“边境那位将军,看着些,她到底是东瀛长公主,在东瀛朝堂和皇室的地位不低,别真让人伤了她。”
“七王子放心。”
七王子摆摆手,那人退下。
玉熙城和慕宛歌离开后,便回去做安排。
见慕宛歌坐在桌前凝眉思索,玉熙城上前摸摸她的头,“怎么了?”
慕宛歌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到他怀里,闷闷道,“没什么,就是舍不得你。”
玉熙城一愣,随后笑道,“前些日子说走就走,我还道这么多年,你对我有些腻了,竟是丝毫没有留恋。原来是都憋着呢,我瞅瞅。”
玉熙城抬起慕宛歌的脸,揉了揉,“这委屈的样子倒是和景珍有些像,不过景珍可都好久不会这样了。”
慕宛歌闷声道,“前些日子只是去安排些事情,没什么危险,可这南遗都城的一战是板上钉钉的事,我担心你。”
玉熙城问道,“若说武功,我该不会让你这么担心吧?”
见慕宛歌不见好转,玉熙城想了想,说道,“你该不会是怕,我这英俊的男子,被南遗的姑娘看上吧。放心,无论她们是美若天仙还是家财万贯,亦或是身份尊贵,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就算是景珍都得排第二。”
慕宛歌终于笑了,“玉公子倒是有自信,就算我不是美若天仙,也算是赏析悦目吧;至于家财万贯,敬王府如今所有的资产都在我手上,玉府的资产,我没有全部,也有一半,不够家财万贯吗;若说身份尊贵,本公主是前代敬王之女,堂堂东瀛长公主,你敢始乱终弃?哥哥定会给你一剑。”
玉熙城忙求饶道,“怎么会,娶你是我高攀了,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人,其他女子我绝不会多看一眼。”
慕宛歌自然也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开心,郑重其事道,“熙城,你在都城万事小心。”
玉熙城摸摸她的头,“在边境一切小心,若是对上楚凌天,不好处理的事就让其他人和侍卫去做。不必难过,大家身份使然,有些事不得不做,楚凌天也明白这一点。”
慕宛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