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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铸造犁铧尖(第1页)

花枝自从那天背着书兜和虎子离开学堂后,她和虎子还在自家吃顿晌午饭。当然那顿晌午饭还多位要饭的叔叔,全家人和那位叔叔吃过晌午饭后,父亲和哥哥把那位叔叔送出家门,虎子后来又和哥哥离开家门,他们是要去挪动村落周边的几匹马儿。当堂屋中只剩下她和母亲时,她又和母亲说起自己不愿再去学堂的想法,母亲开始还是不同意她的这种想法,花枝后来又和母亲说出各种理由后,母亲最后还是答应她的想法,母亲还要求她在家中没事帮她做针钱活,母亲不让她通手外边的活计,还让她没事时在家中习字和看闲书。花枝还听到母亲还提起她和虎子的婚事,她和虎子早晚订婚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还要等待哥哥的婚事有眉目后再说。

花枝在家中觉得要比在学堂中自由,她从不管父亲和哥哥他们所做的各种活计,她就是帮助母亲做针钱活,还有烧火做饭,母亲还指导她亲自动手做了几顿饭,她尝出来自己做出的那几顿饭菜对自己口味,只是父母指出她炒菜时舍不得放盐,她知道自己不愿吃咸的菜,她就要按着自己的口味来做,她炒菜还是舍得放油水,母亲看出她在做饭上有过多破费后,母亲就很少让花枝动手炒菜,她只是让花枝添柴烧火做些零碎活计。母亲还让花枝不能总在屋中呆着,她还支持她去往村落中走走,母亲还支持她经常去往虎子家串门,还让她帮助虎子妈多多少少干零活。

在这个麻阴天中阳光就不那么毒烈,花枝在居住的房屋中就没有透进阳光,屋中就显得昏暗发闷,花枝就想到要趁着麻阴天去往虎子家,她就去往母亲所在的堂屋和她说声,母亲还是点头让她去往虎子家,花枝还听出母亲的话外之音,那就是让她最好在虎子家吃顿晌午饭。花枝经过自家的院士里时,她并没有看到父亲和哥哥,她走出大门口有些担心天上会落下雨水,她不仅抬头向着天空上张望,她这才看出天空中只流动薄薄的云彩,丝丝绕绕的云彩并没有连成大片,薄云间还是有着露着蓝天的地方。花枝知道自从那场大雨过后,天上又接连落下两场雨,这两场雨都是在夜晚中降落的关门雨,落下的雨滴声还是相当的轻微,她晚上在火炕上睡几乎听不到雨声,只能听到房檐上滴哒滴哒的房檐水声,当她清早起炕时,在夜晚中所降落的关门雨几乎停下来。她后来才听母亲说出那两场雨就是牛毛细雨,天空中落下的雨点细小的如牛毛般,小雨点就是落到地下都听不到雨点声。

花枝还是乐意在麻阴天中走出家门,天空睛朗时阳光就炽热,炽热的阳光烧烤的她脸上和脖颈上发烫,她记得小时候和父母下地时,她就被阳光晒的脖梗子上都起出了小红疙瘩,这几年她不总在外边被太阳光晒,她的脖颈上就不再起红疙瘩。她在土路上行走并没有遇到熟悉和乡亲,当她眼看着就要到虎子家的门口时,她就看到挨着虎子家的自家地块已经碧绿,她从前在土路上行走并不在意那块自家的土地,在庄稼没有长出来前,那地块显出空荡和荒凉,今年夏天长出庄稼来,她才看出那块地原来是绿油油麻苗。她看出麻头已经长出来,麻头长的已经盖严垄背,成垄的麻头已经长到到她大腿肚子高,在轻风的吹拂下,麻地还起出涟窝,她走在路上都闻到麻地散发出的麻味,那种味道就和她经常吃的麻油的味道相近,只是多出淡淡的苦味。花枝眼已经看着到虎子家门口,她还看到宽阔地带上聚拢着很多人,小孩的大声喊叫声远远地传过来,那些人的周围还冒着股股烟气,地下还有着冒着火光的地方,她看出象是有人在地下盘出锅灶,他们正在升火做饭食,她这时才知道虎子家门口有人在看热闹,她就要趁着这个麻阴天去看个究竟。

花枝还没有到达那些人身旁时,她就听到很熟悉的喊叫:“你们快看,花毛子过来了……”

花枝听出这种喊叫声就是李柱柱,李柱柱总是爱给其他女孩子起外号,他那次和宋兰朵闹意见就因为他总喊小名,他喊宋兰朵的小名才把宋兰朵给喊的恼怒起来,宋兰朵后来就往他的脸上连吐几次吐沫,李柱柱为了和宋兰朵治气,他才敢于领着伙伴去往学堂中去找宋兰朵算帐,那天宋兰朵并没有在学堂中,李柱柱就遭到先生的训导,从那次过后,花枝并没有看到过李柱柱的身影,她知道李柱柱每次和她见面后,他都露出嬉皮笑脸的神情,他从来不称呼花枝为花枝,他不该大该小的称呼花枝为姐姐,只因为那次花枝帮助宋兰朵后,李柱柱每次看到花枝后,他的口中总把花枝称为花毛子。

花枝正要寻找李柱柱时,她又听到有个男孩子喊:“这李柱柱手里牵着一位,他还想着再挂一位。他是吃着碗里又看到碟里。你不要在花毛子身上打主意,你把她均给我吧!”

花枝听出来这个男孩所喊出的是下流话,她就有些很恼怒地喊:“你们谁在说我的坏话,你们这些半大孩子说话不干不净,我找到你后,我就上前拧你们的嘴巴子去,让你们看看我好惹不好惹?”

花枝还是迈着很慢性的步子到了那些人中,她这时就看到李柱柱正在那些人的边际上站着,他的身旁还有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孩,她看出这姑娘孩要比王之朵长的还俊俏,她的嘴形没有宋兰朵的嘴形明显,还算是那种樱桃小口的嘴形,她的脸庞没有宋兰朵的脸庞胖乎,她白静的脸庞上还露出温和的笑意,她有着苗条的体形,身上所穿着的衣袍合身合体。花枝这才看出来李柱柱正牵着她的手。

李柱柱还是嬉皮笑脸地向花枝吐吐舌头说:“花毛子,我老远地就吆喝着你这来,我可没说你坏话,后边的话是赵七子说的话,我那天听他说出相中你,他刚才就说出你的怪话。”

花枝并不知道李柱柱所说出的赵七,她听到李柱柱身旁的姑娘孩发出笑声后,她就打消训斥李柱柱的念头说:“李柱柱,他们都是你领着的那帮小孩毛子,没事时总上树爬墙,你们不是掏鸟蛋就是攀砬子,你现在又结交了赵七,我怎么就不认识赵七?我看他准是个贱七。”

李柱柱不仅又吐出舌头笑着说:“花毛子,他的家不在咱们村落,他的家在东一棵村的靠东头,他来这个村落中就是想找合适的姑娘搞对象,在你上学堂时,他还是看到过你,我那天和我说出相中你。”

花枝不禁苦笑起来说:“李柱柱,他的怛子还挺大,你说的贱七现在在哪里?”

花枝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说:“花枝,他现在就在我手里,我正揪着他的耳朵。”

花枝这才看出来原来虎子还在现场中,他的手正揪住那个男孩的耳朵,那个男孩的身高已经接近虎子的身高,他还是嬉皮笑脸地说:“虎子大哥,我知道花枝就是你手中的花,我没说她坏话,你可饶过我,你把我的耳朵都给揪麻了。”

花枝就向着虎子的身旁走去,虎子的那只手就松开那个男孩的耳朵说:“你这个赵七,你还到我们村调皮捣蛋来,我看着你和李柱柱是亲戚的份儿上,我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不准你油嘴滑舌说下流话。”

花枝看到在虎子松手的那一刻,赵七的那双眼睛还向她投来异样神情,他白白静静的脸庞上还显露出了讨好人的笑意,他还是有着很高挑的男子汉身形,她这才看出他并不是自己所想到的孩毛子,他的年龄比虎子小不了几岁。花枝急忙躲避他的目光就看着虎子说:“虎子,原来你还在这里,我就是想去往你们家里,我远远地就看到这里有人看热闹,我还没有到你们跟前,我就先听到赵七说出我的怪话。他的家在东一棵村,他怎么和李柱柱混在了一起?”

虎子的脸庞上显露出笑容说:“花枝,李柱柱订的这门亲事就在东一棵村落中,赵七和他老丈人家是实在亲戚。”

花枝不禁又问:“虎子,你是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虎子还打出了一个手势说:“花枝,我不是上这来凑热闹,我是上这来铸我们家中的犁铧尖。”

花枝只是摇着头说:“虎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都没有听懂。”

虎子不仅回答说:“花枝,你在这里多待会,你就能看懂了大概。”

花枝这时才看到虎子的脚下还摆放着个犁杖的铁铧子,她知道它就是犁杖上最主要的部位,铁犁铧的前边还有个三角形,这个犁铧子上后边还有个圆形孔眼,孔眼上还串着个麻绳子套,虎子是提溜着麻绳把犁铧子提到这里,此时花枝闻到特殊烟气,她初次闻到这种特殊味道的烟气,这种烟气和柴烟的烟气不同,她这才看出不远处现成的圆圆的大灶子正冒着烟气,灶子上有个带着长长木柄的小铁锅,小铁锅中非常红彤,锅灶下还有晃眼的火焰。两位中年人正光着上半身在忙碌着干活,他们的身上和脸上都往下流着汗水,她顿时觉得全身不自在。她的目光躲避了他们上半身的裸体。花枝又看到在他们不远处的地下摆放着六七块大型砖块,这时有位光着大膀子的中年人干起活来,他手里把持着小铁锅上的长长木柄,他把现成灶子上的小铁锅端起来,花枝这才看出锅中那种黄色彩的象是铁水,那位干活人端着锅中的铁水倒进几块大型的青砖前,他就把端着的铁水往块块方砖的孔眼中倒着,另外那位光着膀子的干活人前去帮忙,他拿起地下摆放的几个犁铧,他把犁铧个个地插进方砖的孔眼中,当然那些孔眼提前都倒进去铁水,那个个犁铧都竖立在方砖之上。

花枝在旁还是没有看明白,她不仅问虎子说:“虎子,我到现在都没看明白,他们是在做什么活计?”

在离虎子不远处的赵七就抢话说:“花枝,你连这些都看不出来?咱们看的就是铸铧尖的热闹,犁铧子不接铁尖,犁杖就不下地。”

虎子不仅又训斥起赵七说:“赵七,哪说话你哪搭茬,你在旁看着你的热闹,不要在多嘴多舌。”

花枝问虎子说:“虎子,我还是头次看到干这种活计的手艺人,咱们种地的犁铧子为什么还要接铁尖。”

虎子听到了花枝的这种问话后,他不仅弯身从地下拿起那个犁铧,他用手指着犁铧的顶部说:“花枝,你看出了吗?我们家犁杖上的这个犁铧尖已经磨平,磨平的铧尖就不下地,在把这个犁铧的前边接出铁尖,咱们就不用总更换犁铧子,这种犁铧子很贵。现在加这个犁铧尖后就能多使用几年,新加的犁铧尖磨平后,还能接着再接新的犁铧尖。”

虎子向花枝说出很多话语,花枝总算听明白和看明白这种铸造犁铧尖的手艺,她还知道炼铁水的锅就是种特殊材料的锅,她知道那种烧火用的黑块就是焦炭,她还认识能够起火苗的手动风箱,她要是不走出家门,这次她根本就认识不到这些,这些都是她初次看到,她现在就知道犁杖上的铧子上还要更换犁铧尖,只有犁桦子尖锋利后,犁杖才能入土并能深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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