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子被捅了个大口子,从上面松散的绷带与血污痕迹也可以看出,小队成员们似乎刚刚将他的肠子塞了回去。
他剧烈地喘息着,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何莱眉心紧皱地吟唱着,施展着治疗咒文,翠绿色咒文的光芒播撒在伤员的腹部,试图挽救这人的生命。
这个伤员注视着何莱,眼角似乎挤出了一滴泪水。
他嘴角颤抖,断断续续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
何莱没有理会,只是用尽全力地治疗着。
“泰哥,你快别说话了,会没事的,肯定会治好的……”
旁边有队员带着哭腔安抚道。
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从胸口处扯下了什么。
有队员上前接下了他手中的东西。
是个带有身份证明的狗牌。
见狗牌被接下,他似乎也放下了心,那只手也无力地垂下了。
治疗咒文不是万能的。
……
……
给剩下的伤员做过处理之后,何莱在一处矮墙边找到了蹲坐在一旁的楚离椿。
“我们伤亡如何?”何莱低声询问道。
“战死七人,三名重伤目前不能战斗,六名有不同程度的轻伤……除开我俩,小队还有十人可以进行活动……”
楚离椿说着,颓然地将头埋进了双臂之间。
“是我贸然做的决定,带着他们上的战场……他们的死,我都要负责……”
何莱注意到她在微微颤抖。
他没说什么,没有责怪,也没有安慰。
何莱只是像曾经在图书馆里一般,安静地在她身边同样蹲坐了下来。
“你腿受伤了。”
何莱看到了她大腿上的刀伤,开始驱使着治疗咒文为她疗伤。
楚离椿也缓缓靠倒在了何莱的肩膀上,依偎在他的胸口。
此时此刻,她只想在何莱面前展露出她的全部软弱。
何莱一边治疗着,一边轻抚着她绯红色的秀发。
两人如此之近,近得何莱能听到她那悲伤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