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似乎不比男孩强多少,结果是带着祖安和她一起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安全巢穴。
和敬桐一起出去,毕竟也是公共场所,难免还是有旁人在附近走动,但祖安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弹情绪,唯一显示他仍有些害怕的反应,是他紧紧抓着敬桐的手。敬桐也谨慎、细心地一步也不曾离开男孩,提供他需要的安全感。
他的另一只手则始终温柔而坚定地揽着她,或握着她的了。他们宛若利用假日一同快乐地到公园漫步的一家三口。
这种温暖甜蜜的感觉,像个柔软的无底洞,嘉茹觉得她在其间不停地陷入。陷得越深,恐惧感也加深,她却奇怪地不想从里面跳出来。
中午敬桐带他们到史丹福顶楼著名的旋转餐厅用餐。坐在临窗一个安静的角落,新加坡整个城市在缓缓旋转中尽览眼底。但嘉茹眼中只有在她对面的男人。
祖安坐在敬桐腿上,脸贴着玻璃,惊奇地注视难以觉察的旋转下,外面变魔术似的转换的景致。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神妙的东西。
对敬桐,神妙的是嘉茹凝视他的眼神。如许的温柔和情意,教他仅仅感觉着便热血沸腾,欲望也燃烧起来。他竭力控制住欲倾身过去吻她的冲动,或者带她回套房或他的住处。
昨夜和她那一段几乎算是剖心的交谈,害得他回去以后,冲了两次冷水澡还是睡不着觉,冷却不下来那份渴望她的情欲。
午饭后他们回到套房,好让祖安睡午觉。不过祖安在半路上就睡着了。敬桐抱他上床,他一动也没动地甜甜酣睡。
“谢谢你。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也一样,所以你不必谢我。”
忽然嘉茹找不到话说了。室内,日光洒满明亮的光芒,祖安在他们身后的房间里熟睡,她却觉得他们仿佛独处在一个幽暗的屋里,气氛突地有种今她不知所措的亲密。
“嗯,你要喝些什么吗?”她转身走向厨房。
“我什么也不要。”敬桐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转向他。“我要你,嘉茹。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你无时无刻不在我脑子襄,无时无刻不在我心里。”
她盯着他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我不想牵扯上感情的事。认识你之后……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对你的感觉。”
“看着我好吗?”他柔声要求。等她慢慢抬起犹疑的眼睛,他说。“我对感情的事不比你有经验,嘉茹。我想我们都有个不愉快的童年,这使我们在遇到感情问题时会退缩。”
“也许吧。”她叹一口气。“我母亲和父亲之间的结局,加上我本身一段不堪回忆的婚姻,我想都不是很好的借镜。”
“所以昨晚我说慢慢来。”他轻触她柔软的脸庞。“我不会伤害你,嘉茹。”
她靠过去,抱住他。他拥紧她。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一样害怕。”
她惊讶地仰起脸。“你怕我?”
“不,我太渴望你,因此害怕。如果仅是欲望要简单得多了,但是,我对你的感觉不只如此。”
她低下眼睫。“我也是。我也一样。”她低语,再次将脸偎贴向他的胸膛。“我已经决定了,敬桐。”
“嗯?决定了什么?”他欣喜地心跳加速。
但她说的是——“我要见我父亲。不过我要单独见他。”
虽然不是他所想的,敬桐仍然很高兴。他微微推开她。
“太好了,嘉茹。不过,我能不能问是什么使你终于作了正确的决定?”
她环视她父亲的套房。“昨晚你走以后,我睡不着,在这里每个房间走来走去,想象他一个人住在这。”
“他拥有庞大的财富和事业,但他其实是个寂寞孤单的老人。”他说出她心里未表明的话。
“我不了解他的生活状况,敬桐,我们分开太久了。可是这屋子里,所有豪华的陈设,都显得好空洞。我感觉着,就有股深切的悲哀渗进我心里,让我想到我孤身一人在意大利求学时,想念爸爸,却不知道他在何处,那种蚀心的痛苦……”
“我爱你,嘉茹。”
她眸子和他的胶着。“你不必这么说的。”
他微笑。“你应该说:『我也爱你,敬桐』 。”顿一下,他仔细看着她。“或者我在自作多情?”
“我……”她亲不出口,她仍然害怕,怕那个未知的结果。于是她说。“我们都经不起再承受情感上的创伤,敬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