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到屋内空空如也,嘉茹吓了一跳。墙上还留着原来悬挂画或相框的四方及长方型痕迹,但屋子里除了还在窗子两侧随风偶尔拂动的窗帘、灰尘,连地毯都抽掉了。厨房里也一样。
在客厅角落地板上找到电话,试了一下,发现还可通话,她打了个电话给易风。
“屋子当然是空的呀,”她说。“屋主把家具和其他东西都运走了,好方便你进行装潢整修嘛!要是工人把人家名贵的家具或昂贵的装饰品,一个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你赔呀?”
“可是它看起来像没人住了,厨房连个碗盘都没看见,卧室衣橱也是空的。 ”
“丢件好衣服也是损失啊。你要碗盘干嘛?打算在那煮饭不成?好啦,好啦,我在忙,你也去忙你的吧。”
嘉茹总觉有点奇怪。主人把个这么大的房子交给指定的室内设计师,既不与她面谈和沟通意见,只开张巨额支票,把屋子搬空方便她工作,然后全家旅行去了?她生乎头一次碰到这种怪异的case。
她在这住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几个月。而且,那几个月她过得十分痛苦,卖掉它时,她毫无留恋,只想摆脱当时的一切羁绊。现在它对她有了一份深重的意义,它是父亲给她的爱的礼物。虽然它仍然不再属于她,嘉茹决定将这次的设计当作她的代表作,使这楝房子成为她从小所渴望的充满了爱和温暖、欢笑的家。
“嘉茹好吗?”
“为那栋房子,她忙得起劲得很。”
“她不是一向都在工作上投注下所有心力?我希望她不要太累了。”
“这次不一样。以往她为了生活而工作,投入的是她的才华,这回她用了她的感情,全心全意的要设计一座爱的城堡。”
“她不知道吧?”
“别紧张好不好?该紧张的是我呀!我口没遮拦惯了,现在和她说话非得拼命咬住半截舌头,深怕一不留神说溜了嘴。我可是告诉你,要不是为了她好,我绝不做这种欺骗朋友的事。”
“这不叫欺骗,易风,是善意的谎言。”
“骗子都如此自圆其说。喂,你说了半天,怎么没问我好不好?”
“易风,你好吗?”
“……”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说了好教你照奉宣科再念一遍?”
那端传来一阵低沉柔和的笑声。“现在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你想我。”
“呵,我可没说。”
“易风,我真希望我现在能看见你,你撒娇的模样一定很可爱。”
“撒娇?你别损我一世英名。我陶易风向男人撒娇?牙医师都要发大财了。”
“你撒娇和牙医发财有什么关系?”
“全世界的人都要笑掉牙啦,牙医还不发吗?”
低柔的笑声变成朗声大笑。“易风,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要是不这么忙,我会立刻飞去看你。我们不隔这么远的话多好。”
“呀,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说说电话就毁了我的名声了,太常见面,我会给你害得面目全非的。”
“我想你,易风,非常想你。有空常打电话给我嘛,不要老等我打给你,好吗?”
“谁等你啦?我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