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君摇头:“我不急,我今年假还没休,随时能回去。”
喻蓝江点点头:“那晚上回去问问。”
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来昆明,这话陈承平也想问。
宁昭同趴在床上,烧得整张脸都是红的:“你是不是脑瘫。”
陈承平又气又笑又心疼,给她换了块毛巾:“特地来骂我这么一句是吧?”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过来,握他的手腕:“我好想你,坐牢还想着你,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来昆明,你说你过不过分……”
这话入耳他心都快化了,摩挲着她的指尖,拿到唇边亲了两下:“我错了宝贝儿,我这半个月都快愁死了,没你的消息,也没路子打听……”
“我就不该跟你说。你愁什么,咱家高个儿那么多,天塌了也不用你顶着。”
“?”陈承平气乐了,“真当我不生气是吧?”
“不准生气。我是想说,你也得转变一下态度了,”她往他怀里蹭,滚烫的脸贴上来,好像是想让他明白她发着烧,担待她说话不讲究,“你不能处处想争个意气,你是擦屁股家长当习惯了,觉得什么事儿你不担起来就要丢了面子。寡人跟你说哦,你这样过日子会累死的,你要知道什么事儿分给谁去干……”
“……你怎么那么认真?”
“我跟你认真说的!”她笑骂一句,“知道你牛逼,那能不能偶尔听我爹一句,我很少随地大小爹的。”
随地大小爹?
他实在是乐得够呛,揉了揉她被热度烘得柔软的脸颊:“好好好,听你的。但你不能这么揣测老子,我跟他关系挺好的,我可没说过我过不去。”
“你说哪个他?”
“那你说哪个他?”
“有完没完!”她轻轻咬他一口,又笑,模模糊糊道,“行,你过得去就行。”
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跟着说:“你喜欢我就行。”
云南实在有点太热了,薛预泽把宁昭同安顿好,先去隔壁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点儿的衣服。洗完出来正碰见陈承平,他关上门,笑着打了个招呼:“陈队长。”
“挺热的吧,”知道薛预泽这次费了多少心,陈承平和颜悦色的,“她温度稍微降了点儿了,三十九度,就是心率高得挺吓人。不过你带来那大夫说路上一直这样,应该没什么事。”
薛预泽点头:“德里亚说她代谢高,很正常。”
“哦,对,”陈承平这才想起来这儿,“那老头儿怎么处理的?”
“刚下飞机就移交给云南警方了,应该是以制毒贩毒立案,听说过两天会转到北京去,”薛预泽稍稍放低了音量,“其他我就不清楚了。您要去问问情况吗?”
“是打算问问,不过不急,我这儿离得近,”陈承平解释,“那老头儿岁数那么大,要一个没挺过去不就亏大了。”
德里亚身体状况不太好。倒不是那天宁昭同真把他揍出个好歹了,而是新冠传染性强,他又没跟医护一样全程防护,上飞机第一天就跟着宁昭同一起发烧。
别说,虽然高烧,老头儿精神还挺好,宁昭同醒着的时候两人甚至会吵吵架。
薛预泽点头:“是,还有很多东西要从他嘴里知道。”
“有得磨了。一起楼下坐坐?”
“好,都听您的。”
薛预泽挺喜欢云南这地方的,物种丰富,往哪儿看都是一片绿意盈盈。山风吹入窗中,扑在面上,整个鼻腔都是花果的甜香。
他抱着一杯普洱咖啡朝外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陈承平看他惬意的模样就没有忙着开口,坐在边上回了几条消息,而后很精致从容地剥了个荔枝。
他家乡泸州就是荔枝产地,从小就知道怎么吃荔枝不脏手。不过他也没吃几颗,小时候条件不好就馋这口甜的,现在反而嫌它太甜了。
普洱灌了两小盏,喉咙里的甜腻感终于被冲下去了,而薛预泽听见动静也转过身来,对着他笑了一下:“宁老师路上一直跟我说,想把家搬到云南来。”
搬来云南?
这话说得陈承平心都颤了一下,不敢置信:“她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