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没理会,但从底下拿出另一个棋盘,楚河汉界在中:“杀一盘吧。”
这话不像韩非说的,沉平莛又笑了一下,将棋子摆好:“好,那就杀一盘。”
不多时钓鱼的陈承平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空军的老大爷,崔青松和聂渡云一见就凑过来了,背着手一人一面开始围观。
在这个项目上,两个老的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
聂渡云那边是自觉没资格指教太师,虽然对某几个决策有意见,但也忍着。崔青松这边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等沉平莛选择划马而不动炮,嘿了一声:“怎么能这么走呢,你先开炮吃他这个兵,再搬个”
“咳!”聂渡云提醒,“老崔,手痒了,咱们旁边开一盘。”
崔青松这才意识到自己放肆了,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我是小人,我是小人。”
四个老的都笑,比较年轻的那个老的敲了一下提子,催第二年轻的老的:“沉先生,该你了。”
沉平莛琢磨了一下,拱了个新兵过河,棋子刚落下,天边一声惊雷划过。
“我就说要下雨,还好咱回来得及时,”陈承平下楼来,用毛巾擦着自己刚洗完的头发,“这场雨下完,就得降温了。”
韩非头也没回,问他:“狗牵进来了吗?”
“没拴,那狗鸡贼得很,下雨了知道回来,”陈承平坐到两人身边来,“宁昭同呢?”
“在五楼处理事务,和出版社联系,”韩非解释,“她最近要出好几本书。”
“哦,听说了,好多网友说她这几年太懈怠了,都没做学术。”
“正是。”
沉平莛插话:“大学筹备得如何了?”
“前几天刚问过,说师资还没搞定,硬件上已经差不多了,”陈承平扯了一下自己的大花短裤,“薛预泽说后天回来,他爷爷腿上有点毛病,带妫神医去给看看。”
师资?
沉平莛问:“老师不够吗?”
韩非想了想,推马过河:“年龄结构不够合理,年轻人少,无妨,过几日正式出个招聘通知,应当不会缺人的。”
“我觉得就是宁昭同要求高,一天天跟你和过玄这种人混,平常人都过不了眼,”陈承平锐评夫人,“你劝劝她,咱们不就是个双非,想收六百分啊?”
沉平莛轻笑:“那个孩子,姓什么,姓舒?明年就高考了吧。”
这话题搞得大家挺尴尬的,隔壁两个老的都装听不见,陈承平挠了下脸:“是啊,毕业还没满十八呢。”
韩非不是很想让他们聊这个话题,不动声色地吃掉沉平莛的过河兵:“这周末,楚将军要来家中做客,不知沉先生介不介意?”
“哦,对,还有这事儿,”陈承平想起来了,问沉平莛,“楚循也是刚退休半年,领导,不会打扰到您吧?”
沉平莛有点哭笑不得:“一句先生,一句领导,二位是真不把我当家里人啊?”
陈承平都不好意思了:“您别说,这真是气场问题,楚循天天骂我跟骂儿子似的,我还真不怕他。您就是看着和气,但气场太强,没人敢跟您放肆,特别”
“婷婷!”一个黑黢黢的小丫头从楼上跳下来,扔下一句话一溜烟就出去了,“妈妈说冰箱里的甜点没有你的份都是我的不许偷吃平平我晚点回来我跟英英去接哥哥和哥夫哦!”
陈承平一噎。
“还是有的,”沉平莛收回目光,认真道,“随便一数就是两个。”
这下五个老的哈哈大笑,沉平莛笑完缓了神色:“我也好久没见楚将军了。”
“他不知道您直接回来了,不然他都不敢来。”
“那你暂时别跟他说了,我把你的客人吓走,夫人要找我麻烦了,”沉平莛笑,跟他商量,“以后别用敬称了,不然叫我老沉吧。”
陈承平都乐了:“谁这么叫啊,宁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