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反应永远快于理智,在他飞奔过去打开房间的门,看见一动不动就那般瘫在大床之上的黑色人影时,他想都没有细想就风一般的扑过去抱起了聂琛。
该不会是他刚才失去理智的折腾伤到了他?
感觉到怀中的人毫无反应就如死去一般,祁玉抓狂般的就冲跟着进来的粗壮男人吼道:
“还愣着干嘛?快叫人开车过来!”
那手下闻言一怔,对上祁玉那双邪佞的仿若厉鬼一般的暗沉墨色时,顷刻间就如火烧一般退了出去。祁玉刚抱着聂琛行到门口,身子突然就如定住一般不再动弹。只因为自己手腕上的麻筋被制住,而喉咙间此刻正横着一把极薄的刀片。
原本灰暗的天空此刻已经慢慢的有了几分亮色,再过不久天就应该完全的亮起来了吧?
半明半灰间,只听见耳畔传来聂琛低沉的带着明显狠厉的声音道:
“祁,备车,放我们走。”
聂琛的身子已经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而手中的刀片亦是毫不留情的放在祁玉的脖颈间,薄薄的刀片紧贴着皮肉,祁玉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脖间的大动脉在激烈的颤动着。
自嘲的轻笑了一声,身子向后斜睨了聂琛一眼,满脸讥笑:
“琛,果然你最知我。”
因为知晓自己最在意的人就是他,一听到他有事,什么理智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哪里会想到这是一个陷阱?
“不必多说,备车吧。”
聂琛驾着祁玉从之前已经打开的房门走了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却是冲柳茗的方向招手道:
“还不快跟上!”
柳茗一双眸子满满的俱是戒备,向着四周看了一会,这才走上前行至祁玉的身旁,出手如闪电一般摸出了他别在腰间的K…13。这才抬起头吊儿郎当的冲聂琛道:
“走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制住了祁玉,就这样慢慢的走出了房子,直到站在了门口,向着后面看去,柳茗这才看清自己这两天呆着的地方从外面看去破烂不堪,在夜晚看去,就如一个鬼窟一般张牙舞爪带着满满的森冷阴寒。
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门前围着的人见到三人的动作同时聚了过来,柳茗的眼角一眨就看到了车门后面掩藏着的黑色人影。不由的眉眼冷凝,冲祁玉道:
“你让他们都退开!”
祁玉闻言轻笑一声,黑暗之中只见他突然一改之前的平静,厉着声音道:
“你们以为,到了这一步,我还能轻易放你们离开?”
聂琛闻言一双墨色的眸子变幻莫定,对峙良久,方沉着声音逼视着祁玉:
“祁,昨晚的事,我可以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放我们走,所有的帐一笔勾销。”
祁玉不闪不避的直视着聂琛,薄唇微启,那三个字几乎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不可能”。
“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聂琛的眸子中燃起了刺目的火焰,祁玉视而不见,笑容再也没有此刻般绝美动人。
“琛,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如今,你认为我还有回头的余地么?”
聂琛敛眉,心知他说的是事实,不知为何胸腔之中却是溢满了悲凉的情绪。
祁玉见状,唇畔轻视的笑容更深,右手慢慢的插进裤兜之中摸出了一枚小小的按钮。双眸平视着前方隐没在风吹草动之中的幽静小路,眼底有诡异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再也不看身旁的两人,仿若此刻贴在脖子上的刀片就如同摆设一般。
昂首高声的冲着前方道:
“宋陌,既然来了,不如就出来吧,大家一起聚聚也好。”
风声,静谧至极的夜,除了风声之外,再无其他。
儒雅俊挺的男子立在当下,昔日俊逸至极的面上不觉竟浮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你真的不想知道昨夜我对你的小心肝做了什么吗?既然你不愿出来,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不再重要?既然如此,不如就把她送给我如何?”
那一句“如何”刚刚落下,祁玉动了。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身形挣脱了聂琛的控制,轻轻用手一弹,聂琛就感觉手腕一阵酥麻,手上的刀片就这样飞出去,与此同时草丛里只听见一阵极为短促的“啊”的一声。
待聂琛回神,才发现原来一直警惕的站在身旁的夏玖白嫩的脖颈上多了一双手,而祁玉正站在她身后,满脸轻视的笑。
聂琛垂下了手腕,唇畔勾起嘲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