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满琯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伸手就将想要继续询问的无暇拽到了身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夜瑾言:“爷如果想去便自己去瞧个究竟吧,属下祝愿爷大获丰收,属下和无暇不便陪同,爷请自便。”
夜瑾言好笑地看着她护着无暇的警惕模样,忍不住兴味地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对无暇道:“无暇相信言哥哥吗?”
无暇虽然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也知道夜瑾言不会害她,于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信。”
夜瑾言立刻得意地朝席满琯挑衅一笑,将无暇从他身后拉了过来,“别听远之胡说了,言哥哥既然带你出来玩,当然要玩一些有特色的地方。”
见无暇无比信赖地跟着走了,席满琯沉着脸不甘不愿地跟了上去。
顺着大街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越走越偏,却隐约传来了丝竹之声,然后拐个弯,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耀眼亮红,无暇眨眨眼,这才看清是怎么回事。
一条河横穿而过,靠近这边的河面非常宽阔,形成了一个湖泊一样的水湾,而水面之上正挨挨挤挤地停泊着密密麻麻的船只,当中有五条非常高大的船只,船身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什么字,天色太黑加上视线有些偏不太能看清,穿上一片红色,甲板上铺着红色的毯子,而其他地方都包裹着红绸,尤其当中的舱楼,不止一间,门窗之上悬挂着红色的绸缎在晚风中飞舞,很是妖娆。除了这五只大船之外,其他的都是小船,小船之上的舱室只有一间。
无暇有些好奇地看着,跟着夜瑾言往那边走,越是走近了,那丝竹之声越是清晰,明显是从那五条大船上传过来的,而且也能听清那丝竹之声内夹杂着的女子的娇笑之声。
无暇并不笨,一个猜想渐渐浮上了她的心头,让她的耳朵都开始发烫而来起来,嗔怪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瞥向
了依然神色自若的夜瑾言身上。
夜瑾言侧头见状,也知道她大概猜出来了,于是问道:“无暇可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叫灯笼湾么?”
无暇一愣,顺着他扇子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到船只上挂着的红色的灯笼,也正是那些灯笼才将水面映成了一片红色。
“无暇可知这些灯笼是做什么的?”
无暇仔细地观察着那些灯笼,也发现了不同,中间五条船上的灯笼最多,每条船上都大概有十几个样子,排成一排挂在船头,而小船之上有的有,有的却没有。
无暇思索了一会儿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这灯笼有什么特别的吗,自然是船大了就多点几个灯笼,船小了就少点几个,有人的就点灯笼,没人的当然就不点呀。
无暇疑惑地侧头看向夜瑾言想要他解释,夜瑾言却神秘地一笑没说话,“咱们过去瞧瞧。”
猜出那是什么地方了,虽然不是很确定,无暇还是有点退缩,这一犹豫,手臂已经让身后的席满琯给握住。
“爷,这实在不好,您可以去,无暇却去不得了。”
夜瑾言回身看向一脸坚持和郑重的席满琯,挑了挑眉没有因为他的态度发怒,反而从眼底生出了赞赏来。
“行了,无暇不去我当然不会勉强,但是你却是必须去的,你先去寻个地方将无暇安顿好吧。”
他这话一出,两人都听出来他其实是有正事才会往这边来,当即也都不再说话。
水上很热闹,岸边也不逞多让,一排的饭馆酒馆茶馆比比皆是,席满琯找了个干净一些的茶馆,要了个包厢让无暇留下,沉声叮嘱道:“不要出去乱走,这里很乱,知道吗,我和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无暇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去吧,我不会乱走的。”
席满
琯又检查了一下窗户和门栓,这才悬着心走了,无暇松了一口气,开了沿河的窗户,晚风带着暖意吹拂过来,很是令人沉醉。
很快就舒服地让她昏昏欲睡起来。
门外此时却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音,很像是桌椅被劈坏了,紧接着是一片沸腾的人声,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吼声:“你给我站住,都已经不止一次了,这次你一定……”
声音越来越远,后面的话被吹散在了夜风里,外面虽然还有些议论的声音,无暇听不太清楚,也不太有兴趣,眯眼抿了一口茶,起身观看着包厢里悬挂着的字画。
猛然间一阵风从窗过来,将悬挂的字画吹得左摇右摆,无暇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过去,之间窗口那边站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背着她正在向外张望着,然后抬手将窗户给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