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料到的是,魏光雄最近过的相当艰难。他后悔不该为了哄王雪琴多给他些钱,就不知好歹的让手下去法租界的街区闹事,不小心得罪了上海的黑道。虽然魏光雄也有些势力,但哪里比得过土生土长的上海黑道势力?他在上海,已经快撑不住了。
一直不见王雪琴的身影,忙的焦头烂额的魏光雄也没打听过,只偶尔在心里怒骂这害了他的女人几句,便甩开不理。这天竟然见这女人主动找上门来!魏光雄怒极之下,一顿暴打,直到将王雪琴打晕过去,才停了手。
命手下将哭泣不已的尔杰抱走,毕竟这是他的儿子,他没有不管的道理。这个女人嘛……魏光雄忽然想起某个可以合作的老大,喜欢熟女。而这个王雪琴长得不差,床上功夫也好,应该能……
嫌恶的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女人,他拨通了那个老大的电话。
第二日,他亲自将哭闹不休的王雪琴送到了那个老大手里,这女人是死是活,跟他便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尔杰见不到妈妈一顿哭闹,但见到一向疼他的魏叔叔,就停住了哭泣。魏叔叔告诉他,妈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不要尔杰了。尔杰伤心难过极了,对妈妈心生怨恨,但魏叔叔对他很好,让他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被圈在陆家好多日子的尔杰终于恢复了少爷的生活,没多久就把妈妈抛在了脑后,渐渐地再不提起。
很快,新年临近了。
而那个最近在上海名声大振的陆家,就这么的销声匿迹,被人们慢慢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水云间即将开始,敬请期待。
同言榜单轮空的某作表示鸭梨大减……终于不用每天惦记着能不能完成任务啦~~
第46章
依萍与汪子默到达杭州的时候,子璇已经出院,正在家里养病。
杜芊芊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回到了杭州,并且与梅若鸿就那么好上了。当两人手拉着手来到醉马画会宣布两人的恋情时,其他人震惊,而子璇却是脸色苍白。众人都知子璇心中所属,所以只认为她是伤心而已,没有人察觉不妥。
因为汪子默不在身边,子璇没了可以依靠诉说的人,心伤至极之下,站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昏了过去。被送到医院后,孩子没能保住……
子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了孩子,巨大的悲痛之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老陆十分心疼自家小姐,忙给汪子默打了电话。
所以,当汪子默和依萍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憔悴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汪子旋。
子默心疼极了,抱住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眼泪就流了下来。依萍也难过的在旁边红了眼眶,这一路上,子默都在不停地说着子璇的趣事,小时候怎么的调皮,长大后怎么的开朗。所以,依萍知道这是一个明媚活泼的女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一样……
不能遏制的,依萍想起了可云。
那是她心中的痛。她从小就和可云认识,关系也不错,却不知道她被自己的哥哥给糟蹋了。依萍想,那时候的可云是不是就像现在的子璇一样的无助?没有了爱人,失去了孩子,还被赶出了陆家,怎么能承受的下来呢?
可云的过去,她没能帮上什么忙,但子璇可以。子璇是子默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姐妹了,她当然要为子璇讨回公道。
依萍即便变得温和委婉了许多,但骨子里嫉恶如仇,仗义执言的性格没有变化,见到子璇被这样的欺负,哪里咽的下着口气。见子璇目光空洞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伤透了心了,依萍也不避讳,就要当着子璇的面,让她彻底认清楚那个男人!
于是,依萍沉着脸,问一边也来看望子璇的醉马画会的几人:“梅若鸿是什么人?子默说的模模糊糊的,我也不清楚。”
子默刚才介绍过依萍,几个人心里本觉得被杜芊芊那么抛弃了的子默有些可怜,但见到依萍貌美如花、大方爽朗的样子,也心生好感,暗自感叹汪子默艳福不浅。见子默的女朋友似乎动了真气,便配合着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数落起了梅若鸿。
其实,倒不是他们故意落井下石,而是梅若鸿这次的作为实在是过分了。子璇怀孕的事情被压了下来,没有外传,自然也没有人特意去告诉梅若鸿。但子璇受伤住院的事情,梅若鸿和杜芊芊还是应该知道了的,却不闻不问,只知道两个人每天卿卿我我的腻歪在那个水云间。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子璇的眼泪渐渐涌了出来,依萍的火气越来越大。听到最后,依萍愤恨的狠狠一拍桌子,声音之大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子璇的哭泣都停了下来。
“汪子默!”没想到,依萍先对着子默开炮了,她指着汪子默恶狠狠的问:“这样的人,居然是你的朋友?”
汪子默伸手握住快要戳到他鼻尖的芊芊食指,攥在手里摩挲着,低下头愧疚的低声道:“是我识人不清……”
“什么识人不清!你简直就是疯了!他有什么好?听你们的话,他没有工作,不学无术,每天只知道做着画家的白日梦!吃穿住行全是你供着?你是什么人?慈善家吗?这样的神经病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依萍真的不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还曾以梅若鸿的朋友自居?他有哪里值得被人高看一眼的?
“他,他的绘画才华……”汪子默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绘画才华?”依萍冷笑一声,转头看了看醉马画会的其他几人,问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庸俗,但作品的水平的确是需要金钱和别人的评价来衡量的。子默的画能卖不错的价钱,想必你们几位也卖出过,就算没有卖过,也一定得到过别人的赞赏吧?”沈致文、叶鸣几人都点了点头。
“那么梅若鸿呢?他的画,除了你们,谁还夸奖过他?”冷笑着扫视过若有所思的几人,“也许最初你们见到的梅若鸿的确是有才华的,但是之后呢?不用说我也知道,每天不事生产,不肯练习,天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梦成为画家,他能进步才怪了!那个有才华的人,只是你们最初的印象,然后被一遍遍的重复,一次次的加强记忆,硬是给扭曲成了一种固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