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天豪与钱仲石大惊,南海龙王刀法绝伦,威震南海。如今一个照面就落在下风,被常霄占尽先机,放手抢攻。常霄刚要与人动手的时候火龙驹就跑过来观战,目光里满是关心。唐天豪长叹:“火龙驹竟然通人性,羡杀我也。”场中两人恶斗,常霄放手猛攻数百招,南海龙王弯刀护住周身上下,不露一丝破绽。常霄暗暗称奇,这个南海龙王果然了得,刀法如此纯熟必定经过千锤百炼。南海龙王心里却在叫苦,对方的刀法绵密之极,没有一丝空隙,根本无力反击,这样交手岂能取胜?两人出招快极,五百招过去,刀法丝毫不乱,南海龙王领教了常霄六合刀法的厉害,小心翼翼防守,不敢贸然进攻,耐心等待机会。两个人虽然各出奇招恶斗,却是在比拼耐力。南海龙王功力深厚,常霄下了百倍的苦功练成刀法自然后力悠长,两人苦斗千招还是同开始一样。一直拼到两千招,双方招式都有些放缓,形势还是一样。南海龙王断喝一声,弯刀骤然加紧,常霄马上变招,竟然换成左手刀,比开始的时候还要快。南海龙王大惊之下全力守御,勉强封住门户。常霄断喝一声:“好刀法,再试试这个。”龙鳞宝刀换到右手猛攻数招又换到左手,换过三次之后南海龙王终于支持不住,露出了破绽,龙鳞宝刀攻入内圈,接连几声巨响,南海龙王连退十几步拿桩站定,胸脯急剧起伏,常霄也是浑身湿透,这一场交手双方都不轻松。唐天豪和钱仲石两人目瞪口呆,这一场恶斗实在惊人,看样子好像谁也没占到便宜。南海龙王调匀呼吸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常霄一笑:“不是说了,无名小卒。”南海龙王摇头道:“不要欺我,凭你的刀法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常霄叹口气:“往事不堪回首,在下与名门正派乃至绿林没有瓜葛,独行江湖,勉强算个刀客。”南海龙王点头:“老夫一心取你性命,你为何手下留情?”常霄傲然道:“就凭前辈能接住我两千八百招。”南海龙王有些诧异,问道:“你怎知是两千八百招?”常霄笑道:“很简单,六合刀法一共三十六招,我用到化敌为友
&esp;&esp;经过一番交手,常霄知道自己和南海龙王相差极微,听说还有一个远胜南海龙王的高手自然吃惊,问道:“真有这样的人?”心里奇怪,为何伍青阳从不曾提起。南海龙王点头道:“当然,这个人就是神刀门主段青霄,虽然神刀门门徒星散,一蹶不振,可是段青霄的刀法乃是举世公认的宝马还乡
&esp;&esp;当初势不两立的对头竟然坐到一起喝酒,常霄也没想到。万俟嵩极为热情,之所以没亲自迎接就是安顿陈洪仁父女,这两人将常霄恨之入骨,一旦见面双方都不自在,还是回避的好。陆文俊对常霄极为钦佩,举杯敬酒道:“庄主,陆某六岁在家父指点下习武,后来投入恩师门下,说起来比庄主幸运多了,两位名师指点多年,竟然比庄主差了这么多,实在是心服口服。”常霄摇头道:“南海龙王提到神刀门主段青霄,还有人不如马
&esp;&esp;钟元,钟海没有防备,好在身手敏捷,跳起来再看,火龙驹还在原地,大眼中满是嘲笑,一个红袍人似笑非笑看着两兄弟,正是当初会过的铁臂神刀。钟元从满怀希望变成彻底绝望,心里恼怒,叫道:“又是你,上回师父给你撑腰,饶你一回,这回说什么也要拼个生死。”常霄笑道:“放心,看在你们的师父面上,我不会杀你们,奉劝一句,今后少打火龙驹的主意,如果火龙驹有什么损伤,谁也救不了你们。”钟海冷笑道:“这里不是聚龙山,我们兄弟也不再像三年前那样脓包,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常霄微微一笑:“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轻许诺言,百济大师没教你们么?”其实百济大师多次告诫,只是事到临头,两兄弟就忘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兄弟咬牙切齿扑上来,斑斓锤和描金月斧挟山岳之势砸下来。常霄不忙出刀,借这两兄弟试一下这一段时间领悟的武学道理。火龙驹极为悠闲,就在原地躺着,对常霄极为放心。钟元,钟海经过三年苦修,确实进步不少,可是常霄也在进步,差距还是很明显。两兄弟横了心,非要置常霄于死地,忘命猛攻,兵刃使开,如同疾风骤雨,可惜对手是常霄,再猛烈的雨也奈何不得。转眼数百招过去,常霄还是很轻松,两兄弟都见了汗,数百招竟然未能逼对手出刀,再傻的人也知道没有取胜的机会。钟元招呼一声,两兄弟跳开,常霄问道:“怎么不打了?不是说不杀我誓不为人么?”钟海泄气道:“打不过你,我们认输。”常霄点头:“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老实告诉你们,输给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今后可要记住教训,如果遇到别的高人性命难保。”钟元道:“师父早就说过,我们忘了,有你在火龙驹是没指望了,我们这就走。”取下水囊要到泉眼装些水。火龙驹跳起来拦住,常霄笑道:“这里是火龙驹的领地,要取水需要火龙驹认可才行。”钟海诧异道:“火龙驹不是你的么?”常霄摇头:“火龙驹只属于它自己,不属于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esp;&esp;这样的言论两兄弟从未听过,钟元问道:“此话何解?”常霄正容道:“火龙驹乃是我的挚友,自愿跟随我,我从来不曾把它当作异类。”钟海挠头道:“师父好像讲过什么众生平等,你一定听过。”常霄摇头:“我与百济大师匆匆一面,未曾盘桓,这个道理是我自己领悟到的。”钟元举着水囊对火龙驹道:“我想装点水,你让开一下好不好?”火龙驹根本不理,常霄道:“好兄弟,让他们装些水吧。”火龙驹这才让开,钟元顺利装水,心里极为佩服。钟海问道:“火龙驹回到这里,恐怕不愿意再到中原去了,你舍得么?”常霄轻叹:“只要火龙驹过得开心,我宁愿分开。”钟元有些感动:“想不到帮主如此重情义。”常霄抬头向天,长吐一口气:“情义,我一直不懂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两兄弟索性留在绿洲休息,对常霄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常霄看在百济大师的面上关照这两兄弟。天色将明,火龙驹仰天嘶鸣,声音传出老远,不久马蹄声骤起,马群赶来,火龙驹带领马群驰骋,大漠中腾起黄沙,遮天蔽日。看到这样景象,钟元颇有感慨,问常霄道:“帮主真的忍心放弃火龙驹?”常霄点头:“不能为了我个人私利让我的朋友受委屈,火龙驹是这里的国王,就应该留在这里。”钟海点头道:“现在我有些明白了,我们为了贪心捕捉火龙驹本来就不对。”钟元道:“反正师父说你是个好人,我们就跟你一道回中原。”火龙驹在大漠中驰骋半日才回来喝水,常霄百般照顾,精心清洗火龙驹身上的尘土,想到就要分开,心里不舍,可是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火龙驹知道常霄要走,也是依依不舍,两兄弟看到这样的景象极为感动。
&esp;&esp;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常霄在绿洲停留数日,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火龙驹陪在常霄身边,双目中满含深情,常霄叹气道:“好兄弟,我该走了,你放心,只要我不死,早晚会来看你。”看到常霄与火龙驹之间的真挚感情,钟元,钟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默默在一边等候,常霄取出寒玉瓶沉到泉眼中道:“好兄弟,能与你相识是我的福气,这个瓶子留做纪念,将来这里的泉水一定清凉可口。”火龙驹点头表示谢意,常霄摇头道:“你我之间用不着这样。”火龙驹仰天嘶鸣,一群小马跑进绿洲,常霄登时会意,心中颇为感动,抱住火龙驹脖子道:“好兄弟,你要把自己的后代交给我,这份情我记下了。”钟元,钟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火龙驹竟然也重感情,这样的事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这一群马都是火龙驹的后代,常霄看到一匹火红的小马,跟火龙驹极为近似,只是四蹄上方有一圈白色绒毛。钟元知道这个机会不容错过,连忙道:“帮主,能不能给我们兄弟讨个人情?”常霄道:“这要看火龙驹的意思。”火龙驹从马群里分出两匹小马,常霄明白,火龙驹不是照顾两兄弟,而是怕自己的后代孤单。钟元,钟海大喜,不敢挑三拣四,道谢不止。常霄准备离开,对火龙驹道:“好兄弟,我真的该走了,有机会一定来看你。”火龙驹送出三里,常霄道:“好兄弟,回去吧,早晚还会见面。”火龙驹停在原地目送常霄,走出老远还能看到红色的身影。常霄自顾前行,三匹小马跟在后面,钟元,钟海暗暗称奇,这一趟大漠之行收获极大。走出十几里,后面传来马蹄声,常霄回头一看,一匹黑色小马奔来。原来火龙驹的后代或多或少都有红色,只有这一匹通体黝黑,被同伴排挤,常霄挑选的红马经常照顾它,这一次见到伙伴远行,黑马竟然偷偷跟出来。常霄自然不知道内情,也就接纳了。
&esp;&esp;钟元,钟海两人的马都是深红色,两兄弟心愿得偿,满心欢喜。钟元对常霄道:“帮主,你选的红马四蹄有白圈,乃是极为罕见的良种踏雪。”常霄摇头道:“我本来就不懂相马,看中它就是因为它跟火龙驹极为神似,看它的毛色好似火焰一般,就叫它烈焰。”钟海道:“那匹黑马也了不得,脚力悠长,可以奔行千里不歇。”常霄还在怀念火龙驹,对这些不太在意。路上对小马极为关照,钟元,钟海也学着跟马交流感情。这四匹小马价值难以估量,自然有人惦记,两日后就有一伙马贼前来抢夺。常霄才懒得搭理这些毛贼,钟元,钟海在常霄跟前缚手缚脚,解决这些马贼倒是轻而易举,两人杀死数十名马贼,夺下三匹马,三人赶奔边关。边关之人离不开马匹,常霄三人刚一进关,四匹小马就引起行家的注意,要出三万两收买,常霄自然不理会。本来钟元,钟海要去找师父,可是四匹小马不肯分开,两兄弟只能跟常霄同行。经过大漠之行,常霄也收获不少,大漠的瑰丽景色,变幻莫测的风云时常浮现在脑海中。一路回到聚龙山庄,钟元钟海才知道聚龙帮解散了,惊诧不已。常霄只把经过简单交代一下就精心照顾四匹小马,钟元,钟海跟小马接触的时间久了,也产生了感情,相处极为融洽。常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就是二次相亲
&esp;&esp;聚龙山庄自然好找,不过常霄出门未回,南海龙王就在鼎湖山与玉镜真人盘桓。这一日听说百济大师的两个徒弟跟随常霄到了聚龙山庄,南海龙王专程前来拜访。常霄送走百济大师,正在考虑下一步,听说南海龙王来访心里大喜,连忙迎接。两人对刀数千招,彼此互相敬佩,虽然相处日短却有深厚的感情。常霄摆下酒宴招待,都是清淡素食,钟元,钟海坐陪。南海龙王笑道:“老弟,你可比上次黑了不少,不过气色好了不少,想来那灵药已经服用了。”其实灵药还在常霄怀里,但是常霄并不点破,含糊遮掩过去,问道:“前辈是不是准备挑战醉霞道人?”南海龙王摇头苦笑:“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玉镜真人的一番话让我改了主意。”常霄回想往事,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猛然记起来,当初行刺自己的许亭生就是玉镜真人首徒。钟元问道:“前辈,玉镜真人说了什么话?”南海龙王叹口气:“他说醉霞道人用芦苇做剑,能穿透碗口粗的树干,这样的武功老夫想都不敢想,只好放弃。”常霄自然吃惊,随即展颜道:“前辈不必多虑,醉霞道人剑术卓绝不假,却也不是高不可攀,照前辈所说,他应该到了心剑的境界,草木均可为剑,若能再进一步,剑锋所指,穿金透石才算大成。”南海龙王大为诧异,听常霄的语气,分明已经领悟到其中的精髓,而且并未把醉霞道人放在眼里。于是问道:“老弟怎能明白这样高妙的境界?上次会面你我几乎难分上下,今日老弟却一语道破其中玄机,究竟有何奇遇?”常霄一笑:“多亏百济大师指点迷津,空口毕竟不能服人,还是切磋一下就明白了。”南海龙王迫不及待,常霄劝道:“来日方长,前辈养精蓄锐才好动手。”钟元岔开话题,谈起大漠之行,南海龙王吃惊道:“老弟竟然放弃火龙驹?那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无价之宝。”常霄摇头:“火龙驹只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万马之王自然应该统领大漠中所有野马,中原不是它用武之地。”
&esp;&esp;得知火龙驹与常霄的真挚感情,南海龙王深为感动,赞叹道:“也只有老弟这样的性情中人才能得到火龙驹的信任,看来老夫要向你多学学。”酒足饭饱,南海龙王起身道:“老夫得灵药之助,打通经脉,正要找人试一试,你我再战一场。”常霄整衣起身:“敢不奉陪。”钟元,钟海心头窃喜,师父对常霄的刀法推崇备至,一直没机会见识,今日当可大开眼界。来到山庄后面的观景楼前,正值月在中天,皎洁的月光下一景一物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南海龙王深知常霄出刀快极,虽然自己服食了灵药也不能大意。于是抢先出刀,刀光在月光映照下划出一道淡淡的弧线,比从前快了将近一倍。常霄反而不忙出刀,身躯巧妙一旋避开,南海龙王不敢放松,常霄的刀法几乎无懈可击,稍有疏忽就再难还手。于是刀法展开,刀光好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常霄步履轻盈,姿态美妙,龙鳞宝刀一直不曾出鞘。南海龙王心里着急,上次交手虽然落败,但双方的差距极微,自己服食灵药过后,差距好像比从前还大。想到这里不由加了把劲,攻势好似海浪一般无休无尽。观战的钟元,钟海目瞪口呆,这样猛烈的攻势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常霄竟然一直不出刀,脚下的步法深奥莫测,南海龙王猛烈的攻势丝毫威胁不到他。数百招过去,南海龙王刀招加紧,刀光铺天盖地,这时忽然有一道寒光射出,只见常霄身躯凌空而起,好似大雁划过天际,姿态浑然天成,寒光射出,龙鳞宝刀出鞘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脆。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南海龙王退出丈外,满脸诧异问道:“这是什么刀法?”常霄笑道:“还不是六合刀法,我从没学过美梦成真
&esp;&esp;回到聚龙山庄,常霄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中原女子看不上,天竺的公主自然眼界更高。钟元犹自不平,忿忿道:“管他什么公主,凭庄主的武功,只要发出武林帖,美女从这里能排到京城。”常霄笑道:“哪有发武林贴选妻子的道理,各路同道岂不要笑掉大牙,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还是要想办法进步,与醉霞道人一争高下。”正商议的时候,家人进来禀报,南海龙王到了,常霄出门迎接,见面后南海龙王埋怨道:“老弟说走就走,也不为老夫想想。”常霄赔礼道:“前辈见谅,如果是从前,我自然会委婉许多,经过大漠之行,见到火龙驹统领万匹野马,不可一世的雄风,我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受不得闲气。”南海龙王点头:“老弟修为日近,确实可以将天下美女视为囊中之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岂能被别人褒贬?”两人进入大厅,钟海问道:“老龙王,是不是那日观王后悔了?”南海龙王笑道:“日观王不懂江湖事,经过老夫解释,已经明白不少。说来好笑,两个公主都相中了,抢着要嫁。”钟元笑道:“那还不简单,把两个公主一并娶了。”常霄也未曾想到,竟然得到天竺公主的垂青,半信半疑,南海龙王道:“天竺女子不会扭捏作态,拐弯抹角,月影公主认为你是佛门护法神婆竭龙王转世,坚持要嫁给你,花影公主也看出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日观王托老夫前来说和,如果你点头,亲事就算成了。”常霄叹口气:“我摸不清中原美女的心思,天竺公主就更不懂了,只要他们同意,我没什么好说的。”南海龙王大喜:“老弟马上开始准备,我让日观王带两位公主到这里来,你们详谈再定。”
&esp;&esp;南海龙王走后,常霄吩咐家人准备一下,半日后日观王就到了,常霄出门迎接,月影公主迫不及待摘下面纱,果然国色天香,花影公主还有些矜持,常霄听南海龙王讲过,两位公主姿色不相上下,月影公主花容月貌,花影公主也差不了。大厅上摆下酒宴,日观王已经打定主意,把长女花影公主许配给常霄,月影公主带领几名侍女在乐声中翩翩起舞,姿态妖娆,柔若无骨。日观王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难找到这样的人物,当下顾不得身份,举杯道:“本王已经决定把长女许配给庄主,只要庄主点头,亲事就算成了。”常霄心想:自己一介武夫,能得到天竺公主垂青实在万幸。于是点头道:“承蒙王爷看得起,小可高攀了。”日观王大喜,拍胸脯道:“嫁妆早就准备好了,本王回凌波岛准备一下,带上家里人前来参加婚礼。”南海龙王道:“老弟发出武林贴,料想送礼之人少不了。”常霄本来不想大办,见南海龙王坚持也就答应下来,日观王欢欢喜喜告辞,月影公主却不肯走,坚持留在聚龙山庄陪姐姐,日观王只好答应,与南海龙王告辞离去。常霄安顿两位公主住下,通过齐士真发出武林帖,果然惊动不少人,万仙堂万俟嵩准备了重礼,亲自押送南下前来贺喜,墨麒麟也准备了重礼,只不曾亲来,江南各山寨纷纷备下厚礼,当初离开聚龙山实在不光彩,正好借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免得被同道笑话。时日还早,聚龙山庄已经热闹起来,这样的场面常霄应付不来,都是齐士真帮忙处理,事事井井有条。其实常霄心里一直有些打鼓,天竺公主真的能看上自己?连丁香这样的女子都嫌弃自己,身份高贵的公主怎能另眼看待?虽然日观王与南海龙王回去准备,心里还是没底,反正亲事告吹也不是山野异人
&esp;&esp;西湖巧遇玉蝴蝶,常霄也觉得意外,说心里话,玉蝴蝶姿色确实天下无双。经过几番磨练,常霄武功一日千里,自视甚高,如果接纳玉蝴蝶,将被江湖人耻笑,名动天下的武林高手岂能娶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子?更何况玉蝴蝶曾经勾引聚龙帮的一干旧部。玉蝴蝶心里也明白,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心里却隔着数重大山。月影公主对玉蝴蝶的容貌颇为羡慕,问长问短,玉蝴蝶心里不快,却又说不出来,坐了一会儿告辞回船。段奎一直没怎么说话,等玉蝴蝶走后长出一口气:“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了,这样的美人竟然舍得推出去,为兄恨不得拿全部家产换此美人。”钟元笑道:“要是我肯定不会放手,管这个女子声名如何,抱在怀里就比皇帝还快活。”钟海点头:“皇帝要是看见她也会动心,亏庄主狠得下心。”常霄摇头道:“红颜薄命确实不假,此女丽质天生,可惜流落到江湖,难免随波逐流,怪不得她。只是我不可能把一个勾引我属下的女子作为妻子,这件事还是不提为好。”段奎问道:“兄弟,你有什么打算?”常霄道:“小弟准备回老家住一段,给父母扫墓,让二老看看新媳妇。另外还要在家乡研习刀法,那里有我最痛苦的回忆,对我来说是一种动力。”段奎点头:“兄弟志向远大,早晚扬名天下。”花影公主明白,常霄带自己回家乡就是从心里认可这个妻子,喜笑颜开,月影公主无忧无虑,饮酒谈天,一心想着嫁给常霄。
&esp;&esp;一行人在西湖盘桓数日,常霄告辞,带领妻子北上回家乡。这一回跟上次又不一样,上次孤身一个,如今宝马香车,多了两个生龙活虎的随从和千娇百媚的天竺公主。阳邑镇上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看到这个景象目瞪口呆,都跑到街上看热闹,常霄含笑跟乡亲打招呼,根本没有武林高手的架子。当时就宣布,在关帝庙宴请所有乡亲,重摆喜筵。当年的事众人记忆犹新,见到常霄终于衣锦还乡,娶得美人都说天佑善人,只有常霄自己最清楚,今日的风光是用无数的辛苦换来的。还在山中的小院住下,钟元,钟海到各处采买酒肉菜蔬,大把花钱,粉刷关帝庙,众多乡亲跟着忙碌,穷乡僻壤出了一个大人物自然要庆祝一番。全镇热闹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人,谁也不曾料到,竟然是常霄青梅竹马的恋人陈霞。原来陈洪仁最工心计,知道万俟嵩请自己到许昌的目的,既然聚龙帮已经解散,自己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唯一的希望就是滚珠宝刀,一旦宝刀易手自己就彻底完了。于是偷偷做了一柄假刀,把真刀交给女儿带回家乡藏匿起来以防万一。因为万仙堂势力庞大,耳目众多,陈霞费了不少劲才回到家乡,正好赶上常霄重开喜筵。陈霞寻人一问,得知竟然是常霄衣锦还乡,宴请所有乡亲一雪前耻。打听明白,陈霞不敢露面,当初见异思迁,嫁给林凤鸣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要说常霄心狠手辣,还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初雪地相见,哪怕只用丝巾给常霄擦擦血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左思右想,家是不能回了,所有乡亲都会戳自己的脊梁骨。盘算一番,趁夜色把陈洪仁从万仙堂弄出来的金宝藏好,悄悄离开。
&esp;&esp;陈霞的事常霄自然不知道,经过十多年,终于可以在乡亲面前扬眉吐气,当初受的恶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热闹一番,常霄领妻子到父母墓前祭拜,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然后开始静心研习刀法,还像当初那样刻苦练功,钟元,钟海亦步亦趋,照方抓药,别人能做到为什么我们不行?因此三人齐头并进,苦练武功。陈霞离开家乡,未免提心吊胆,一旦被万仙堂的人发觉可就大祸临头了。滚珠宝刀还在身边,虽然会几套路数,可真实本领极为有限。既然常霄找人粉刷修补过老房子,说不准还会去,宝刀是不能放到家里的。只是不放在家里又该如何处理?许昌是不能去,家乡又不能回,天下虽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虽然经历一桩惨剧,陈霞却并不十分怨恨常霄,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自己没有变心,常霄根本不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聚龙帮主,不可能取得今日的成就。至于林凤鸣的死实在没什么好牵挂的,为了宝刀和刀谱处心积虑,落得身首异处只能怪自己。最为心痛的就是儿子,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想到这里陈霞不由咬牙切齿,心里暗道:师兄,你杀了林家父子我不怪你,可你杀了我唯一的儿子,这个仇一定要报。想归想,陈霞明白,常霄曾经力败万俟嵩,虽然还不被各大名门承认,却已经是当今顶尖刀客,想报仇谈何容易。万仙堂的势力集中在江北,陈霞一路向南,准备到太白山,把宝刀藏到深山中再回许昌见父亲。心里想着,闷头急行,竟然走岔了路,一头扎进中条山。这里山高林密,古木参天,景色倒是不错,可惜陈霞没心思欣赏。饥渴难耐,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村庄,连忙进村打尖。
&esp;&esp;这里远离城市,只有一家酒店,也是村里唯一的杂货铺。陈霞进内坐下,一名伙计近前问道:“这位大嫂一定是远道来的,吃些什么?”陈霞虽然不缺金银,为了躲避万仙堂的眼线,装束极为普通,伙计认为是一般的村妇。当下点了三个家常菜,一壶淡酒,陈霞自斟自饮,心里着急,如果许久不归,万仙堂的人一定会起疑心,越急越乱,偏偏走错了路。正胡思乱想,一名老翁进店,手里拄着拐杖,路过陈霞身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胳膊碰了包裹一下,陈霞心里一惊,旋即释然,荒野山村,不可能有万仙堂的人。老翁落座吃酒,陈霞心里有事,休息片刻就结账起身离开。匆匆赶路,山道狭窄,走出三里也没碰到一个人,陈霞心里发虚,迎面走来一人,心里稍微踏实一些。看清之后心里不由吃惊,对面的人竟然是酒店遇到的老翁。脑筋一转,登时明白,这个老翁不是普通人。想到这里陈霞施礼道:“前辈,落难之人路过,还望行个方便。”老翁一笑:“你放心,老夫不会以大欺小,而是想跟你谈生意。”陈霞道:“前辈,小女子身无长物。”老翁摇头:“你骗不过我,包裹里的宝刀价值万金。”陈霞心里吃惊,自己把宝刀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个老翁定是世外高人。吃惊之余心里盘算,对方如果出手抢夺宝刀,自己根本没机会,跑也不可能,只有软言相求一途。想到这里跪倒在地:“前辈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老翁不以为然:“不是说了不会伤害你,这样的神物怎会落在你这样人的手里?”
&esp;&esp;陈霞遇到高人,万般无奈,只有苦求,老翁颇感为难,出手强夺有失身份,放陈霞离开又不甘心,沉思片刻道:“老夫既然遇到宝刀就是有缘,不可能放过去,你可以开出价钱,老夫为你安排一切,保管你平安度过后半生。”陈霞自然不肯,老翁怒道:“老夫如此成全,你竟如此固执,既然如此,你说一说要把宝刀交到什么人手里,只要这个人配得上宝刀,老夫就放你走。”陈霞登时语塞,老翁冷笑道:“老夫看得出来,你是个极为自私的人,宁愿把宝刀毁了也不肯交给别人。如果你是男子,十条命也没了,趁早交出宝刀,否则万难离开此地。”陈霞被老翁说中心事,面色一红,脑筋一转,咬牙道:“前辈不知,小女子有一个仇人,留此宝刀就为报仇,只要前辈答应替晚辈报仇,宝刀双手奉上。”老翁问道:“你仇家是哪一个?”陈霞咬牙切齿道:“就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铁臂神刀。”老翁一愣,旋即点头:“原来你就是陈霞,我说什么宝刀能有如此霸气,原来是段青霄的滚珠宝刀。”陈霞没想到老翁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老翁冷笑点头:“落到这个地步还要迁怒于人,你们父女真是不可救药,铁臂神刀曾经救助十余万灾民,天下皆知,为了避免手足相残,竟然解散聚龙帮,这样的人怎能说是心狠手辣?”陈霞辩道:“那是谣传,前辈被蒙骗了。”老翁满脸不屑:“照你所说,百济大师这样的高人在欺骗天下人?实话对你说,老夫一直在关注常霄的一举一动,此人秉性淳朴,根基牢固,将来不可限量。你们父女恨他实在没道理,换个角度,如果你是常霄会不会练武报仇?”陈霞这时才发觉,自己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得失,从来没从常霄的角度考虑过,亲事变丧事,母亲病故,谁能咽得下这口气?远道寻师,惨遭毒打,险些命归黄泉,情人绝情绝意,就算是石头人也会复仇。
&esp;&esp;这一段往事已经不是秘密,陈霞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有哭泣。老翁不为所动,冷冷道:“这里没有旁人,哭也无用,既然是滚珠宝刀,老夫更不能放过,段青霄叱咤江湖,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的宝刀岂能落到你们父女手里?”陈霞叫起屈来,老翁本想夺下宝刀,只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哪有武林高手从一个妇人手里夺刀的道理?而且滚珠宝刀名传天下,传承有序,不可轻慢。于是开言道:“你明白老夫不能夺刀,既然如此,前面的话不变,老夫给你们父女预备一所大宅,五十万两金银,保你们父女平安。如果你不肯答应,老夫就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到时候你们父女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明白。”陈霞心里一惊,对方显然知道万仙堂的事,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冷汗直冒,勉强开言道:“前辈身份尊贵,怎能以大欺小?”老翁一笑:“路是自己走的,怪不得旁人,你们父女落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你父要把心思用在刀法上,为师门效力,今日的地位不会比万俟嵩低,你要不是见异思迁也不会落魄如此。你说我以大欺小,如果我不讲江湖道义,在这荒郊野岭,夺刀杀人也没人知道。你私自带宝刀离开许昌的事你爹肯定不会明言,你死也是白死。”陈霞当然知道老翁的话不假,这里四下无人,真要下手没有人会知道。筹思片刻开言:“既然前辈知晓前因后果,小女子就把宝刀交给前辈,前辈答应的事可要算数。”老翁笑道:“你以为武林人都似你父那般无耻?”陈霞脸上一阵发烧,却也无话可说,施礼道:“前辈,我先回许昌见父亲,我们一道隐居,到时候怎样联系前辈?”老翁一指宝刀:“这柄刀你们父女都认得,到时候自然有人持此刀引领你们离开万仙堂。”陈霞只好答应,匆忙赶回许昌。
&esp;&esp;老翁得到宝刀,心花怒放,虽然费了不少周折,总算有了收获。四下无人,老翁把宝刀夹在肋下,身形展开,好似一只猿猴,转眼消失在密林中。中条山中林木茂盛,山势起伏不定,老翁显然轻车熟路,翻过两个山谷,潜入一条幽深的峡谷。这里人迹罕至,如果有生人,山中的鸟兽自然会叫起来,老翁钻进一个古洞,三转两转,来到一个石门前,单掌平推,石门传出一阵闷响,缓缓打开。老翁昂首进门,门后竟然是一个庞大的宫殿,火把映照之下极为明亮。这个宫殿规模庞大,修建之时不知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巨大的石柱雕满图形,四壁也绘满壁画,以红色为主。穿过一个大殿,老翁进入一个通道,走出百步,来到一个铁门跟前,轻轻敲了几下,铁门打开,里面是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二目好似雄鹰一般咄咄逼人,皮肤白皙,想是少见日光之故。见到老翁,中年人施礼:“爹,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遇上别的事?”老翁笑道:“孩子,天上掉下一柄宝刀,你可以出山了。”中年人惊喜不已,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老翁满心欢喜笑问:“你猜一猜这柄宝刀的来历?”中年人一笑:“没头没脑的让我怎么猜?”老翁挑明:“这柄宝刀曾经叱咤江湖,横扫宇内将近二十年。”中年人登时明白:“原来是段青霄的滚珠宝刀。”深山之中竟然藏着一个隐秘的宫殿,老翁的身份显然极为特殊。中年人点头道:“当初二叔就是死在这柄宝刀之下,火神刀也毁了,天道循环,滚珠宝刀竟然落到我们手里。”老翁叹口气:“你二叔生不逢时,遇到了段青霄,多年的苦功付诸流水。练武之人用功不到,学艺不精怪不得旁人,既然有了宝刀,你就可以出山历练一下,准备接手火神宫。”中年人连连点头。原来这父子俩与当初败于段青霄刀下的赤灵神是至亲骨肉。老翁把儿子叫到大殿上,中年人毕恭毕敬,老翁缓缓道:“孩子,既然你要出山,我就把火神宫的来历告诉你。我们先祖是北宋名将高怀亮,世代将门,可惜到了徽钦二帝之时,朝政腐败,内忧外患,大厦将倾。金人入侵,掳走二帝,国事衰微,康王建立南宋苟延残喘。”中年人聚精会神听着,不知道这些事跟火神宫有何关系。老翁继续讲:“当时丞相李纲看出金人势大,徽宗软弱无能,秘密派遣一批人在这里建造宫殿,带队之人就是我们的祖先。”中年人点头:“原来火神宫是北宋时建造的。”
&esp;&esp;二十一章机关算尽
&esp;&esp;滚珠宝刀易手,竟然落到赤灵神的亲人手里,谁也想不到。老翁讲述往事,告诫儿子:“孩子,火神宫有大批的宝藏,乃是李纲丞相保存的国本,准备复国时用的。你出山后切记,万万不可走漏一点风声,虽然时过境迁,世人还是争名逐利,一旦知道火神宫的秘密,就会掀起滔天大浪,不知会有多少人丧命。”中年人点头:“爹放心,我决不会把火神宫的事说出去。”老翁对自己的儿子极为放心,微笑道:“孩子,你在火神宫苦练将近四十年,为父极为放心,如今的江湖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段青霄已经退隐,醉霞道人在深山研习剑术,你要注意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新近崛起的铁臂神刀,这个人的修为进步极快,难以测度。”中年人问道:“中原博大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