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日子,他可能记不清,但那日清清楚楚,因为他就是在那日见到的叶如月,还被她威胁欠下欠条,怎么可能不记得?
“掌事的可听到了,他没有工夫去向你钱庄借钱。”燕越书说。
钱庄掌事冷笑道:“他说没有就没有了?谁知道他是不是……”
“此事并非是无处可查!那日铺子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也都有账本记录账目在上。就算掌事的你信不过铺子的伙计,认为伙计会做假账,那客人总不会吧?就算他能开通一两个客人,那所有的客人呢?”
燕越书骤然锐声逼问,“要弄清楚,只是麻烦的问题,不是没办法!总会有人证证明王客生所言属实!”
掌事一时间竟被燕越书怵到,脑子空白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他签字据总是千真万确的!上面的字迹和印记,都是他的,这总不会有假吧!”
“这倒是作假不了。”燕越书话音忽转,“可我怎么听说放印子钱还有点门道,哪怕不是本人去,只要是拿着本人的信物,事后再补上字据,也能借到印子钱呢?”
这话一出,掌事的微滞。
叶如月脸色变了变。
燕越书当即问王客生:“当日及之前,你可有给谁你的信物?当日里,你又是不是在铺子里有忙到无暇仔细理自己签的什么,听人一说和自己有关的,且有信物,匆匆扫了眼就签上的东西?”
王客生被问的愣住。
反应片刻,他醍醐灌顶般清醒,陡然看向叶如月。
众人也都看向他,见此纷纷顺着看去,见是叶如月就愣了下。
叶如月有些慌了,燕越书猜的都对!
“你,你看我做什么!别以为我是心善之人,就会因同情你给你说话!毕竟你实际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清楚!!”叶如月立马道,语含威胁深意。
王客生瞬间听明白了,对方这是在拿上次的肚兜之事威胁他!
事已至此,王客生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他的确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他的人还可能就是这个贱女人!!
“王客生,本夫人在问你的话,有还是没有?!”燕越书重声拉回他的注意力。
“这……”王客生咬牙,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要是说出叶如月,对方万一跟他鱼死网破毁了他名声怎么办?
而且他只是个奴才下人,而对方怎么都算个主子,难保池大人和池老夫人不会震怒,要打死他全了叶如月这个亲戚孤女的清白!
到时候他失去的就是命了!
叶如月也慌了起来,“嫂嫂,你在这儿扯些有的没的,莫非是不想还钱处置?那你大可以直说,再求求大人和老夫人,他们兴许就心软了会帮你的!”
池盛和池老夫人顿时黑了脸。
池盛再也没了在这儿待下去的耐心,猛地起身,甩下句重话道:“这事你今天必须要解决完,然后再去书房,给为夫个交代!”
池老夫人也不想待下去了,生怕也被燕越书惦记上自己已经穷酸的库房,就也起身要走。
叶如月松了口气,却在这时看到燕越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
下一刻,外面突然跑进来个的下人。
“大人,老夫人!府外有个自称是夫人旧时奴才李嬷嬷的老婆子求见!”
燕越书唇角微勾,人可算来了。
好戏,开场了。
她开口介绍:“李嬷嬷确实是我在安阳王府时用的嬷嬷,她曾经还伺候过安阳王妃,以及老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