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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门卫听到便把门打开。蓝同和蓝雄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俩人还哼哼着朝大门门卫蔑视地看了一眼。他们俩去大街上找了一个酒馆坐下来喝酒，不久俩人开始行令猜拳，整个酒店都能听到他们俩的哄闹声。

旁边的食客过来劝：&ot;先生，你们俩小声一点好吗？我们在聊生意，太嘈杂了我们听不到。&ot;蓝同说：&ot;喂，我们说我们的话，关你们什么事？&ot;食客说：&ot;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出门人，要互相体谅嘛。&ot;

蓝雄说：&ot;放屁，我不体谅你了吗？我管你了吗？&ot;食客说：&ot;我劝你们讲一些礼貌，别这么霸气。&ot;蓝同说：&ot;我就这么霸气，你又怎么着？&ot;食客被惹火：&ot;你霸气是吧，他妈的揍你。&ot;上前轮了一拳，蓝同被打翻在地，蓝雄手疾眼快的也向食客打了一拳，食客被打的捂着肚子跑。

女服务员喊：&ot;打架了，有人打架了。&ot;蓝雄紧追着食客，谁知食客人多，在隔壁的朋友有六七个，一并举家伙杀过来。蓝雄一惊，只好回头跑，他跑回桌边，这时蓝同已经站起来了。俩人冲过后门朝大街上跑，跑出门口，蓝同被大门的东西绊了一跤，正砸在地板上，被砸出了血，怎么也跑不起来，蓝雄只好回头救人，最后俩人被食客的朋友围住了，俩人被人家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这时门外有人报警，警察及时赶到，警察把这对兄弟带到警署去。

我刚从生产流水线下来，脱去工作服，想喝一杯茶，玲木主任来告知：&ot;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我们厂里的人在外面的一家饭店饮酒闹事，砸坏不少饭店的东西，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还有另外一个送到医院急救。&ot;我说：&ot;是谁这么惹是生非？开除他，不管是谁！&ot;玲木说：&ot;是你的堂兄弟，蓝同和蓝雄。&ot;我说：&ot;完了，完了，这两个王八蛋，怎么老给我添麻烦？&ot;玲木说：&ot;你还得去深圳人民医院看一下，蓝同的后脑被砸出了血。&ot;我问：&ot;蓝雄？&ot;玲木说：&ot;关在南头警察署里。&ot;我说：&ot;我得先给警察局去电话，假如不担保，他得被作为盲流遣送回家，到时候父母又要骂我不照顾他们了。&ot;

我心如刀绞地拨电话：&ot;喂？警署吗？----唔，他是我们厂里的人，有工作，不是盲流，可能是喝酒误事吧。对，对，我们厂将对他们进行严厉的教育，担保他们不重犯，赔多少？啊？赔4000元，行，我们负责把酒店的财产赔偿，该罚多少？行，5千，应该，谁叫他犯社会治安条例，我们将从他的工资里面扣，对，该重罚。&ot;

我放下电话说：&ot;你帮我看着厂务吧，我去一趟警察署。&ot;我急忙发动汽车直奔南头警察署。在看守所里，蓝雄垂着头坐在铁栅栏里，我在巡警的陪同下把蓝雄从里面领出来，然后上办公室交罚款。派出所的人说：&ot;你们厂可要好好管教他。&ot;我说：&ot;一定，一定。&ot;我点头哈腰。

我又来到深圳医院，蓝同正躺在床上。我问：&ot;医生，病人要紧吗？&ot;医生说：&ot;没事。缝了几针。现在可以出院了。&ot;我去结帐。然后几个人返回住所。&ot;你们这些草包，知道给我帮倒忙。&ot;我骂道：&ot;滚，拿你们的工资卷铺盖回家！&ot;我怒火中烧说：&ot;我给你们路费，也发给你们三个月的生活费，回家好好种田！&ot;我打开保险箱给每人5000元将堂兄弟送出门。我说：&ot;你不知道，他们在厂门口打了门卫，这是无法无天的行为，要我管教他们，我哪里分得开身？哪有这么多的时间？送他们回去也算我尽到责任了。&ot;路清说：&ot;也难为你。你这些兄弟这么不争气。&ot;我说：&ot;什么兄弟，比那些不认识的人还难管。&ot;

听说第二天，蓝同和蓝雄俩人搭上从深圳返回简阳县的长途班车。蓝同说：&ot;我们这么回去不是太丢脸了吗？&ot;蓝雄说：&ot;我还求之不得。以前我以为进工厂是一件好事，谁知道这跟关一支鸟没什么区别。我还是愿意种田。无拘无束。&ot;蓝同说：&ot;我们回到山村又没钱花了。&ot;蓝雄说：&ot;以前没钱花还不是照样过日子吗？何况我们又有5000块，够我一年不劳动了。&ot;蓝同说：&ot;这是蓝乌鸦哥的钱，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ot;蓝雄说：&ot;嘿，这有什么呀，他有钱应该给我们花花，谁叫他是我们兄弟？&ot;蓝同问：&ot;我们回家怎么解释？&ot;蓝雄说：&ot;说蓝乌鸦哥嫌我们跟着他太麻烦，把我们给赶回来了。&ot;蓝同说：&ot;这不好办吧。&ot;蓝雄说：&ot;那该怎么说？我想不出理由来。&ot;蓝同说：&ot;说我们不愿意进厂，所以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几千块回来了。这样一说我们脸上也有光，再说这么讲说明我们不愿意进厂，也不关蓝乌鸦的事。&ot;蓝雄说：&ot;不错，那我们身上每人都赚了几千块啦，哈哈！&ot;蓝同笑了起来。

刚送走这两个不懂事的堂弟，我找蓝十五解析去，我怕他不明白我的苦衷。蓝十五在叹气，我说：&ot;你有什么烦恼？&ot;蓝十五说：&ot;你不讲人情味，将自己的亲人都送走。&ot;我说：&ot;蓝十五，你听着，搞工厂要有严格的管理才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这样做被老板炒鱿鱼。&ot;蓝十五说：&ot;我原想，你在这里当厂长，我们来这儿以后可以享福，谁知道拉我们出来做的是苦力，比在家里还辛苦。&ot;我说：&ot;不辛苦那里来钱？好好干吧，坚持一，二年，挣些钱回家，建房子，成个家别东游西荡了。&ot;我劝堂弟，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自己冤枉，叫他们来深圳错了吗？蓝十五说：&ot;辛苦倒也罢，我们挣的钱比生产部的主任还少，可我们做的活比他多几倍，实在不公平。&ot;我说：&ot;人家是技术工，当然比你挣得多啦。&ot;蓝十五说：&ot;我们是搬运工，没少出汗。&ot;我问：&ot;那你说我该怎么做？&ot;蓝十五说：&ot;我们主任什么工也不做，只在那里指手划脚，他却领三千块钱，我们扛东西才六百元，你这么干，也太过份了吧？&ot;我问：&ot;我怎么过份？&ot;蓝十五说：&ot;你应该是让我当生产主任，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干，我也会做。&ot;我说：&ot;你会个屁，听主任反映，你将a类原料的a字反印在包装物上，结果人家搬运工以为是物品倒置将溶液又转过来，害得淌了一地，我不说你是了，事后我让人家整理了大半天，你连个英文都不懂，怎么当生产主任？&ot;蓝十五说：&ot;你怎么不帮家里人倒反帮外人？&ot;我冷眼看了他，既不便骂他，也不便回答，他是我叔叔的小儿子，对如此蠢的人真不好说，尽管我心里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