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德一边纠结自己还是恢复以前的日程,一边含糊地搪塞过去。
结果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听见悠悠歌声传来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驻足倾听。
“lordi&039;onelordi&039;olord
上帝我已远离一百里两百里
i&039;threelordi&039;fourlord
上帝我已远离三百里四百里
i&039;fivehundredilesawayfroho
不知不觉我便已离家五百余里
awayfrohoawayfroho
远离家乡远离家乡
awayfrohoawayfroho
远离家乡远离家乡
lordi&039;fivehundredilesawayfroho
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里
……”
无论是艾尔迪亚还是马莱的历史上,都没有关于[上帝]一词的典故,但有着在马莱外收容所居住经验的乌德对此有所涉猎,他知道这是对[神]的一种称呼。
东洋女人端丽如画的面容与温柔的气质,以及她那微哑缱绻的嗓音都表明了,她过去待在雷贝利欧收容所以外的地方。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可能最近才名声渐起呢。乌德想。他知道东洋人的国家叫日出国。
“原来你每天训练完后,还急着来这里听歌啊。”
一只大手摁在肩上,把吓得要跳起来的乌德牢牢压住,继承了颚之巨人的战士,波尔克·贾利亚德压低声音道,“我之前好像没听说过雷贝利欧还有这样的卖唱女?”
在雷贝利欧,有一部分找不到工作的女人趁着嗓音清亮,学些婉转的歌来讨点打赏。而大部分还是用来引着‘恩客’随自己步伐,做些你情我愿的活计……不过那些都隐在夜晚的路边或者巷口,基本没有几个人正儿八经地在大庭广众下卖唱,氛围看起来又格外和谐。
不像是那种出卖皮肉的交易。
波尔克半松了口气,他在先前看见乌德有些红着脸含糊其辞的时候,就担心他是不是着了什么阴秽把戏的道。
“贾利亚德先生……”
乌德忐忑地攥着斜挎包背带,“玛利亚女士她只是、她没办法工作才……”
他见过这个东洋女人站起身的时候,她意外的非常高挑,但姿态有些佝偻,而且走路坡脚。
“没事,别担心。”波尔克安慰地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只是点休息时间的消遣,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好奇,这么好的嗓子早该在这里出名了。”
其实前两天波尔克就听人提起过,小广场有个东洋女人,唱起歌来别有滋味。
那会儿他还当是那些皮肉勾当居然敢放到明面上来了。
波尔克陪着乌德听完这一首歌,看旁边的那些听众依次往那只旧帽子里放了些零钱和粮食。她的听众已经不少了,因此帽子很快就被塞满,这时就见她一边道谢,一边婉拒了后来人的赠予,只留了帽子里的那些东西。
乌德趁机解释道:“玛利亚女士腿脚不方便,每次只会收下一个帽子的零钱和面包。而且她说过,大家辛苦挣来的钱应该花在更有用的地方上,只要给她一些能果腹的食物就好。”
这的确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了。
64
从那天后,波尔克有意无意地再路过小广场,站在靠边的位置,听女人温柔微哑的歌声随风飘荡过来。
不过有时候他路过时,她也不止是在唱歌。
他看见头发花白的老妇抹着泪,女人在旁边温声安抚,又或者是几个孩子在旁边排排坐着,听她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这个名为玛利亚的女人看小孩子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还会把一些面包分给他们吃。
玛利亚的听众里有一个自别国的艾尔迪亚人,他拥有虔诚的信仰。波尔克曾看见他在旁边亲吻一只十字架项链,然后上前把一只黑面包送给她,并用如梦似幻地语气说,“感谢您,仁慈的玛利亚。”
这个名字在他口中仿佛具有特殊的含义,但也只能换来女人有些茫然又包容的微笑。
波尔克就这么保持着距离关注这个行为独特的卖唱女,向其他听众一样给她些零钱和面包。而除却一开始女人对他的战士身份有些受宠若惊外,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他那么讨好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