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时候,宫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福惠阿哥不好了,福惠算是年氏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自从年氏去了之后,因为他的身体比较不好,四爷对他很是疼爱,就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四爷对福惠宠爱有加,如若不是因为弘晖的地位稳固,以及福惠势力单一,身体不好,早就引发一连串的反应了。
自从年氏没了,后宫众人虽然暗恨于心,但也不敢对福惠轻举妄动,毕竟谁都知道四爷最重视的就是子嗣问题了,只是福惠毕竟是自出生身体就不好的,再怎么娇养着也依然不能完全好起来。
现在的福惠就已经快不行了,太医们也都是暗暗摇头,都跪在一边,微微颤抖就怕四爷爱子心切把怒火都发在他们这些奴才身上。
四爷摆手让太医们下去,就连皇后也都被退了下去,皇后也没有生气,依然在一一嘱咐好之后仪态万千的离开了,其他来表示‘关心’的嫔妃们也只得失望而归。
四爷坐在床边,摸着福惠的额头,心里发酸,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福惠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皇阿玛,现在他已经八岁多了,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当年自己额娘没了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一些宫人的闲言碎语中明白死亡的含义了。
“皇阿玛…………”
四爷被福惠这清脆响亮的话语给叫的心都要碎了,他多希望福惠的身体能如这声音一般有活力,有精神,只是……
“福惠想要与皇阿玛说什么话?”
福惠感觉到自己被皇阿玛抱在了怀里,脸上也露出满满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被皇阿玛抱在怀里呢,以往皇阿玛虽然也疼爱他,但最多也只是摸摸他的头夸赞一下而已,可是现在竟然抱起了他,福惠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四爷这一晚就一直抱着福惠,直到福惠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变得僵硬,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福惠放在床上,仔细的给福惠盖上被子,看着他脸上停滞的笑容,四爷笑了笑,又摸了摸福惠的小脑袋,眼眶就红了起来。
四爷出来的时候,众人都跪在地上,一切都表示了福惠阿哥于雍正六年的九月初九这一日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因为福惠算是早殇,所以不应该有葬礼,可是四爷却是坚持为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葬礼,后宫女人们刚开始还因为福惠的离世而高兴,又一听到竟然有葬礼而气愤,她们按理来说算是福惠的长辈了,可是现在竟然却要参加葬礼,真是荒唐。
不管她们再如何的不满意,也没有胆子违背四爷的意思,弘晖、弘时与弘昼平日里也都是很疼爱福惠的,至少没有因为长辈的缘故而疏离,再加上福惠身子不好,所以他们三人对福惠都带着疼爱怜惜之心的,在得知福惠没了之后,满脸伤心。
而弘历却是不怎么伤心的,弘历向来与其他的兄弟们相处的不怎么好,再加上四爷特别宠爱福惠,弘历内心多少还是有着嫉妒的,于是便很少与福惠接触,只是在葬礼之上还是装出了一丝悲伤之意。
说到底,只要是正常人在福惠的葬礼之上都会表现出悲伤的,因为这些都是做给四爷看的,四爷心里也明白,只是到底还是在意的,只是把这怒火都压在了心底。
随后,福惠便以亲王礼葬,这算是莫大的荣宠了,这个时候就连弘晖他们都还只是个贝勒而已,可见四爷对福惠是多么疼爱了。
就在四爷心情正无限低落的时候,弘历却犯了一件大错,他因为很是宠爱高氏,甚至都超过了嫡福晋富察氏,两人每日里浓情蜜意的讨论诗词,只是却在意外之下犯了四爷的忌讳,福惠这才刚过世,弘历脸上却毫无悲伤之色,今日甚至请求四爷封高氏为侧福晋。
四爷看着跪在地上的弘历,心里满是失望,弘历自己的亲弟弟刚过世,却转头就为府里的小妾来请旨册封,实在是凉薄至极。
“弘历啊弘历,朕看你是昏了头,福惠刚刚过世,你便迫不及待的为高氏请封,是不是堂堂一个阿哥还比不上一个奴才重要啊?是不是朕没了的时候,你还能在一边笑着啊?”
弘历被四爷的质问给惊的就差要以死明志了,四爷这句句话都带着诛心之语啊,弘历也只不过是被女色给迷了心,再加上福惠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他不知道福惠竟对四爷如此的影响重大,这才失了策。
随后,四爷便以弘历‘自私妄为,对弟弟无兄弟之情,对阿玛无孝悌之心’而命其回府思过,不得再参与朝政。
消息传出之后,跟随弘历的墙头草们慌张了起来,只是纳兰富森却难得的冷静下来,他经过这段时日的思考,已经找到隐退离开的办法了,他却是是万万不想留下来陪葬与四爷的怀疑之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写到弘历被骂的这段,咱就想起来以前看的一些文章,说是小钳子当时的皇后富察氏去世的时候,就因为有儿子没哭的很伤心,便大骂不止,甚至因此还骂残了两个儿子,随后这两个儿子下场都不好,很年轻便死了。
咱觉得小钳子实在是太可恶了,所以现在就让他爹也骂骂他吧……
74
74、计策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大雪也已经下了好几场了,与现代不同的是,这雪下的很大,铺在地面上都是厚厚的一层。
纳兰富尔敦看着自己这个算是权倾一时的弟弟,想到前几日两人商谈好的计策,很是担忧,来回走了几圈说道:“富森,你可真是想好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万一真的成了的话,你就彻底的毁了,要不然咱们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纳兰富森笑了笑说道:“二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单纯,我虽一直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对这官场与帝心之事却是比你了解的透彻,最重要的是,现在皇上已经明显开始厌弃弘历阿哥了,你应该明白‘不孝不悌’的罪名是很严重的,直接就影响到了他的未来,弘晖阿哥是指定会上位的,我虽是被迫与弘历阿哥牵扯在一起的,但你觉得一旦弘晖阿哥上位能放过我、能信任我吗?最主要的是,依我看,不用等到弘晖阿哥上位了,接下来皇上指定会亲手处理我的。”
他话一说完,纳兰富尔敦也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就跟二哥说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惹怒了皇上的,虽然年羹尧和隆科多的死,很多人私底下传言说是‘兔死狗烹’的结果,但是,我可是知道的,这两人的确是本身就有很多罪的,可是你不一样,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吗?皇上是不可能滥杀无辜的。”
纳兰富森没有回应,他能怎么说啊?难道说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的大意,写了几首诗词,结果却碰到了另一个穿越者,两人最后就撞车了,最重要的是,另一个穿越者是为皇上生下了儿子的妃子,皇上现在就是在怀疑他们的目的吗?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好了一些,现下正是下午的时候,雪也已经停了下来,纳兰富森站起身由身边的仆从伺候着穿上了外衣说道:“二哥,千万别忘了,到时候按计划行事,你一定要狠下心来,要不然也许以后就是咱们全府一起陪葬了!”
纳兰富尔敦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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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看四爷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忙说道:“皇上,刚刚得到消息,说是纳兰富森去了自家的酒楼,与众官员聚会了。”
四爷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嗯?聚会,都有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