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夏打心底的为她们高兴,还有一件挺意外的消息是,方飞回去之后就申请退学了,几乎到手的博士学位不要了,把他的博导气得吹胡子瞪眼。
方飞后来打电话给楚闻夏,也承认了这件事情,告诉楚闻夏其实他自己一直不喜欢读书,只是因为她的几个堂兄弟都是堂堂教授博士后,而自己从小就被攀比到大,也就做不到只读圣贤书,这次事情之后,他考虑再三,更加注重创业,最近有投资公司的他和他朋友的公司有兴趣,他自己也是踌躇满志的,准备大干一番。
楚闻夏淡淡的哦了一声,简单鼓励了一句你加油,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中间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虽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但是对于这个人现在太过热情的举动楚。,楚闻夏不愿意接受。
既然谁都做不到失忆忘掉过去,那也没有做朋友的可能。
楚闻夏一直埋头在书房里整理她爸爸的日记,刘叔叔联系了旅游出版社,对楚闻夏的爸爸的游记很感兴趣,所以过年的楚闻夏的工作时把她爸爸的笔记敲入电脑,配上他的摄影照片,最大程度地配合出版社的工作。
渐渐地不再想起那个人。
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梦到他忧郁地凝望着她,我是梦见他从山崖上滚落,黑暗中,她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呼吸,抓着胸口从梦中惊醒。
再怎么找理由骗自己,却不得不承认梦醒时分,心里住了一个人,花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与他分开的事实。
可是她已经住在她心里,赶也赶不走。
这种滋味倍感煎熬。
离过年的时候还有十来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小村落里辞旧迎新的气氛浓重,小孩子们穿着小棉袄到处飞跳着玩鞭炮。这天傍晚的时候,日落西山,楚闻夏工作完毕,走到自家院子门口透气,泛着微微的笑,看着孩子们成堆嬉闹,觉得十分的惬意,随意转头一看,却突然看到远远走来一个男人,气宇轩昂,楚闻夏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轮廓,却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必定有细纹,但是这并不折损他的英俊,反而平添一丝岁月赐予的成熟稳重。
这样一个被上天厚爱的男人,本来就与楚闻夏此生都不会有任何交集,但是偏偏以此这样不愉快的开始彼此联系。
五年前,他代表很多人,以近乎无情的姿态。婉转的告诉外公,她不够格成为夏明亮的另一半,而五年之后,他再度出现,含情脉脉地向楚闻夏走来,站立在她面前与她默默对视。
梦中的男人此刻就这样真实地站在她面前,楚闻夏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不清楚自己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心想着,又见到这张脸了。
风吹乱他的头发,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低沉的说:“对不起,我来了。”
“来干什么?”
“来过年。”
“这里不是你的家。”
“但是这里有我喜欢的人。”
“没有人会欢迎你。”
“没关系,看到她就好了。”
楚闻夏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踏进自家的院门,然后用尽全部的力气关上门,千里之外的意味不言而喻。
楚闻夏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吃晚饭,外婆正在摆筷子,见到楚闻夏进来了,往外面张望了一眼:“闻夏,你跟谁在门外说话呢?”
楚闻夏坐下拾起筷子胡乱的扒饭:“没谁,问路的。”
外婆坐下,吃了几口菜,走瞧了一眼门外,嘴里嘟嘟嚷嚷:“怎么这人还站在咱家门口呢?年尾小偷多,可得好好的提防着点!”
外婆又担忧地又往外张望了一眼,捧着碗小声的嘀咕:“怎么还没走?真是…”
一顿饭之后,外面的男人跟狗皮膏药似的仍然粘在门口,背影宽厚,犹如黑幕下的门神,楚闻夏眉头紧蹙的戳在门边思考着该怎么权他走,不料外公在她发呆的时候先她一步,拄着拐杖开门出去,楚闻夏想喊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