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元星君道:“琉丫头这一路来坏了不少天规吧?西横帝君已无碍,不出半日便能醒来,你还是快去天狼阁领罚吧,不然该让你师兄难堪了。”
琉夏这才站起身,对药元真君郑重地鞠了一躬离去。
药元真君抚须长叹,片刻传音司命星君:老头,我这有一段极有意思的八卦,快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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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琉夏出了穷古南境的那一刻,墨冰仙收回神元,空桑山转瞬又恢复一片雪白。
他调息身体,望在琉夏归来之前不让她瞧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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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夏领了三日雷罚,一边忍受雷劈,一边暗自骂道天规真冷血不通人情。
西横醒来时只见药元真君和司命星君两人正襟危坐,双双注视着他,“你们看着我干嘛?”
司命星君一如既往地摆出高深莫测的笑,直勾勾地盯着西横。
西横已经起身,司命捻着药元真君的胡须道:“三万年前你就为了她白了一头青丝,三万年后你又为了她废了半身修为,可奈何你是个榆木脑袋,偏不懂。真是有趣,有趣。”
西横脚步顿住,他纵是一代战神,叱咤疆场,自认为对下属宽厚鸿德,却不想被锦鸢背叛,外界皆传他是为情爱所伤,才不问世事,实际上,他不过是借用三万年的光阴修养生息。谣言如何传的他都不甚在意,倒不如灌下一口烈酒来的快意舒适。可是自己对琉夏,他真的不懂。
“何意?”西横跃身至两人身前坐下。
司命星君笑笑:“你与琉夏相处时,是不是觉得眼前美景更加秀丽;待她走后,又觉得万般美景不过浮云而已?”
西横低头思考,半晌,道:“未曾!”
〃这这这怎么会!想我编命格多年,不该出错啊……“司命星君扯着药元真君的念念叨叨地说,复又低叹口气,“罢了,罢了,左右你也是个武将。若明白,便是天意;若不明白,也是天意,旁人扰不得,且看你自己领会吧!”
西横站起身,幻出一壶酒,道:〃聒噪!”揽了几大把治伤的药材离去,徒留药元真君在身后心痛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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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
空灵的琴音飘荡在绝情殿上空,如天籁般动听,似山间溪水般流畅,但若仔细听时,便能感觉到一丝郁结,一丝烦闷,转瞬飘渺绝然,那一抹情绪又好似错觉。
紫熏浅夏悠悠靠近,静心凝听,想融入琴音的世界,却总在若有若无间受到琴声排斥。直到一曲终了,白子画起身,方才看见她。
紫熏浅夏犹豫许久,道:“你……去了穷古南境?”
白子画点头,紫熏浅夏面露女儿家的娇羞,似是欣喜、似是欢悦,道:“其实你不必为我冒如此大的险,你的伤……可好些了?”
白子画低头道:“无事。”
紫熏浅夏眉间的担忧这才散去,她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踯躅不敢开口,脸上还闪过一丝羞红。
“你取来穷奇内丹了么?“紫熏浅夏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她知道身为女子不该如此直白轻浮,她应该等,等到他亲自将内丹交给她,可是真正发生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心等待,好像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万年般漫长而焦灼,既欣喜又痛苦。
白子画收琴的手略微一顿,“取来了。”
紫熏浅夏垂眸不敢直视他。
白子画紧紧握住那颗穷奇内丹,他竟不想送给她。
这是怎么了?
从一开始,他便是要得到紫熏浅夏的爱意,利用她;她亦是聪明过人,简单的情爱不会束缚住她,他便把网撒得更远更牢。如今目的达到,他却舍不得将此物送与她。是因为这是用性命换来的,还是因为这是用那人的鲜血换来的……
“紫熏上仙若无要事,子画就先行告退了。”
紫熏浅夏本就因白子画的迟迟不语感到羞赧和焦急,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说,她满脸错愕地看着那抹白衣离去,心有些隐忍的痛。
为什么呢?
子画,是你靠近我,让我爱上你,哪怕明知是被你利用,我都心甘情愿,可如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
白子画几乎是逃离一般回到绝情殿内,手中还紧握着那颗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