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这安置与处理,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但事实上安置与处理还是不同的。
抓我的是苍云谷的人。
所谓苍云谷,其实就是一个风景还算不错的山谷。
空谷流泉,云翔雾绕。开春时节,山花烂漫。尤数寒梅最多,绚烂枝头。
顺道说一下,那天之后,我被好生的圈养起来了。
所谓圈养,就是被好生招待着,给你吃得饱饱的,穿的暖暖的,但就是不让你到处乱跑。
说得再直白点儿,慕二少爷被囚禁了。
这些天逃跑费了我不少心思。有一次我跑到后山的那个寒潭里呆着,他们一来我就往寒潭里跳,憋气到他们离开再上来。本少爷岛上长大的,水当然困不住我。
当然我是打算等他们找过了所有地方之后,认为我已经逃出去了,那我就有可乘之机了。但是那一日我正准备上岸,那个叫云傲的公主领着一批人将我逮着了。她高高在上地说:“你若是不绝了逃跑的心,那么就在潭里泡着罢。”
然后搬了把椅子,饶有兴致的看我在潭里瑟瑟发抖。
他娘的,什么叫寒潭?冰寒欺骨,还不结冰的潭子就叫寒潭。
我在里面牙关打架了三个时辰,死也不上来。老实说,这真算是本少爷最有骨气的一次了。面对的可是本少爷的天敌——寒冷啊!
那可恶的女人就像知道我慕二少的弱点一样,在上面喝着西湖龙井,时不时吃点小点心。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是见到她一脸志得意满的笑,老子就不想妥协!
但最终妥协的还是本少爷,因为老子在潭子里华丽丽的晕过去了!而且之后还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整整三天,脑子都烧糊涂了。期间做了无数个梦,乱七八糟的,还不住地听到一个人的叹息声,搅得我恨不得双腿一蹬,直接去了算了。
最后我得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生经验:不管什么时候,千万不要在你处于下风的时候讲骨气!
病好以后,我决定跑去找那个云傲好好说一说。
于是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了。
房间里垂着暗色的纱帘,虽不似她身上的衣服那样黑,但也够暗的了。我在里面伸了伸五指,勉强可以看到。空气中有什么响动,桌上的蜡烛就被点燃了。云傲斜靠在里间的一张美人靠上,把玩着落在胸前的长发。
我撩开帘子走进去,没找到椅子,就一张板凳。我坐下来,说:“云大婶,你这房间怎么弄得像鬼屋似的,怎么住人?”
烛光下云傲的黑目一斜,手已经高高的扬了了起来。我赶紧伸手捂脸,却不想她隔空一拳击在我肚子上。我一下子从板凳上栽下来,痛个半死。他娘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粗鲁!
“你可知道走过这帘子,会是什么下场?”云傲坐直了身子,高高在上的瞅我。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看人的感觉。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委屈地道:“下场不就是被你打么,你这个暴力的妇人!”
她淡淡的看我一眼:“就凭你这张嘴,打死你都不为过。”
我忍不住鄙视道:“我嘴巴怎么了,一见面你就打了我两巴掌了还没打够?”
她打个哈欠:“没有。”
我道:“那你刚刚怎么不打脸了?”
她道:“你这张脸长得还不错,老娘看得舒服。”
我气结:“那你那天为什么又打了?”
云傲不耐烦的摆摆手:“太脏了,老娘以为是个丑八怪,下手不心疼。”
这个变态的鬼母!我赶紧双手抱胸缩成一团:“你该不会对本少爷有非份之想吧?”
“啪!”额头挨了重重一下。
我哭叫道:“云大婶,你不是不打脸了么?”
云傲瞪我一眼:“欠扁!”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要是再敢叫我大婶,老娘就抽干你的功力,让你变老头子好了!”
好变态!
“我压根儿就没什么功力,你拿这个威胁不到我的!我不叫你云大婶,难道叫你云姐姐?”
她的手又扬起来。这次我干脆蹲下。但是她没有打下来,而是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娘的年纪当你妈可以,要不叫声云妈妈来听听,兴许老娘一高兴,就把你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