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凉……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
声音到后来都撕破了,不断有血从她嘴里流出来,落到肮脏的地板上,几朵暗色杜鹃花慢慢晕开,沉暗破败。
我回头看到云大婶用一双黑亮的目光瞅着我,不禁皱着眉头道:“大婶,别拿那种失望的目光瞅我行不?要知道当初岛上那几个小崽子得罪了我,被我丢进茅坑里泡了三个时辰。现在对这个娼妇,还是仁慈的了。”
云大婶摇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对身旁人吩咐道:“岂能让她占了如此便宜,司徒左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司徒平清道:“属下明白。”
云大婶又将目光投向司徒平清旁边一人,那人一愣,随即会意笑开,道:“公主放心,属下会一直保证这女人还能喘口热气的!”
云大婶又吩咐道:“文浩,你负责派人看着她,既然是天下第一大美人,自然谷中弟兄,人人有份,想怎么玩儿,就随大家的意吧!三个月后,本公主要活着将她丢到全天下人面前!”
那个叫文浩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恭敬地应了声是。
余下沉素兀自撕心裂肺的叫声,我随着云大婶跨出牢房,三两下蹭到她面前,一副讨好的面容:“云大婶真心霸气!”
她幽幽看我一眼,道:“小子,看着点儿!”
她帮我报仇,我自然欢喜,连连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由于不急,我注意到一间奇特的牢房。
说是奇特,只是里面的东西太骇人。
一个枯瘦成精的老头,发须皆白,四肢被铁链捆着,动弹不得,身上漆黑一片,不注意看竟会让人觉得他已经长到石壁里面去了。更为惊悚的是那一张脸上,分明皱纹横生,嘴巴鼻子都分不清了,但是那双浑白的眼球却往外突着,上面没有眼皮。
在他面前一丈开外的地方,趴着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的男子。身上早已不着片缕,浑身腐烂发黑,几只老鼠蟑螂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若不是他的身体还在微微抖动,我几乎以为那就是一具已经死亡多时的尸体。
云大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间,只见她踱步走到牢房跟前,看了半晌,无力地道:“黄龙帮帮主,罢了,十八年了,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听她的语气此刻倒有了几分惆怅。这个黄龙帮帮主我倒是有点印象,似乎是在十八年前弄死了云大婶的儿子,因此被云大婶囚禁至此。如此看来,果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得不佩服她行事的果断狠戾,这手段,我学一百年都学不来。
好几天没有见到云大婶,一处神云洞,突然就觉得这位大婶突然年轻了些。大概是因为她平时穿得太黑,所以总给人一种严厉不假辞色的感觉。但是细细的相处下来,我却是越发的觉得这位大婶其实听粗线条的,但是有时候又心细如尘,叫人惊喜不迭。
我窝在碧然亭里一边心安理得的吃糕点,一边不住的往旁边云大婶身上瞄。瞧,这位大婶看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梅花如意糕好吃,偏偏云大婶又在我面前摆了满满一大盘。
云大婶坐在一旁看着我吃,最后终于耐不住了,将我不知足的手爪子打了回去。“说了多少遍了,这东西吃多了胀食,不许再吃了!”
我不满的咕哝道:“人家也是太久没吃了嘛,大婶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这糕点都没有这么好吃了。”
云大婶顿时眉开眼笑:“当然没这么好吃了,老娘的手艺可是谁都学不来的!”
我一口糕点咽在喉咙,好半天才咽下去,作吃惊状。“什么,这糕点是大婶您做的吗?不会吧?您不是只会折磨儿子当后妈,没事儿只会去神云洞折磨折磨仇人消磨消磨时光的么?怎么您还会做糕点?”
头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云大婶翻个白眼,道:“老娘在你心目中就这样一个形象?”
我若说是,脑袋肯定要再疼一下。
终归不想自虐,于是我摆出异常诚恳的样子,道:“不是不是,大婶你救我出来又给我治伤又教我武功还替我报仇,全天下你是对我第二好的人了!”
云大婶道:“第二好?那第一是谁?”
我毫不犹豫道:“师兄!”
云大婶恍惚了一会儿,才道:“哦,原来是这样——”
言语之间难得失望一回。
我顿了顿,赶紧解释:“别误会,我说第二好,是第二个的意思!”
扁扁嘴,看到云大婶满足笑开,我也跟着傻笑。笑了一会儿,我突然问到:“大婶你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抓沉素来给我解气?”
大婶一愣,最后对我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可知道摄魂术练至顶重,还有一项绝技?”
我老实的摇头,心说你不对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云大婶继续道:“读心术,能够通过控制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