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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也没想到,本来不过是让御医们来给皇帝诊治病情的,谁知道一瞬间演变成了指责大会,最主要自己还成了主角。
“够了,天家是君,尔等是臣,唯吾是奴,吾乃小小一奴,怎可左右的了天家之念想,而今之重,重在天家之病情,非是诸等之指责!”
张让说完,御医们也都不吭气了,直到张让催促,他们才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惊呆了张让。
“侯爷,非是吾等遇事推诿,实乃天家已经药石无医,究其因,乃是长久纵欲过度所致,后经风邪侵袭,风邪虽退,然身体早已灯枯油尽,若长久禁欲,倒可坚持数年无恙,然今……非神仙不可救也!”
看着失神的张让,一众御医们也都唉声叹气的。
御医可能一辈子都是混吃的,可一旦碰到治不好的天家之人,那大多数以后都用不到嘴了。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能治好是皆大欢喜,治不好只能预订寿衣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让回过来了神,算了算日头,满脸悲戚的问道:“尔等可有方法使天家再得一春否?”
听到张让所问,御医们开始了交头接耳,经过短暂交流,御医们只是说以针石相济,每日以药服之,但能活多久得看天意!
玛德,没底的事儿,张让确实有些不敢,可看到自己儿半死不活的样子,张让最终还是让御医们尽力施展。
而御医们碰到和自己脑袋有关的事儿,那一个个狗脑子转的飞快,愣是在数人配合下,直接让刘宏睁开了双眼。
只是天子这会儿太虚,愣是过了半天才叫了口水。
之后,等天子精神头看着好了些,张让这才让御医们退至偏殿,至于回家……想屁吃呢!
等张让泪眼婆娑的把真实情况告知刘宏后,刘宏既没有表现出害怕,也没表现出惶恐,而是静静的看着张让。
起初,张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等时间一长,张让心里瞬间起毛了……凉凉啊,这好大儿不会让他让父殉葬吧?
“天家,您这是怎么了?”
经过张让提醒,刘宏扯了扯嘴角:“让父,是朕辜负你的好意了,只是可惜,朕时日无多,若朕撒手人寰,让父当如何?”
张让:……玛德,就不能给个选择题?这给个送命题是几个意思!
望着刘宏不带感情的双眼,张让知道,要是回答的不满意,绝对会带自己阴曹地府免费游?
想到这里,张让又不禁想到自己战战兢兢几十年宦官生涯,那叫一个如履薄冰,于是两滴马尿不禁流了出来。
“天家,老奴受解渎亭侯所指派,从此便跟随天家,当时天家还小便聪慧于常人,奴便想着天家长大定能讨多女子欢心,本想着天家会在侯府快乐成长,谁知社稷之重落于天家肩上。
来到洛阳,天家以一国之君坐于高台,然则却大权旁落,天家并不气馁,争权于外戚而胜,奴看天家开心,奴亦是开心,彼那时奴就在想,以后好好为天家守护大权。
奴知道,天家喜欢皇子协,若天家去,奴亦选择跟着天家而去,若天家让奴护着皇子协,奴亦是护着皇子协成为天子,至那时,还望天家准许奴去寻您,没有您,奴心里空唠唠的!”
说罢,张让流着满腔泪水,直接给哭到了刘宏心里。
回首往昔,刘宏最终只有一叹。
“唉!天意使然,徒之奈何!若再给朕数年时间等协长大就好了!”
“让父,朕时日无多,可有计策除掉这强势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