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秦王都在沈子渝身边陪着,一直握着沈子渝的手,眼神里都是担忧。
“扎完了针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身上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顾烨舟问道,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
沈子渝摇了摇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反握住他的手。
他安慰道:“哥哥,你太紧张了,我没事的。”
顾烨舟蹙着的眉一直都没有展开,低敛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京中翻云覆雨,算无遗策,谋划大局,可唯独只有面对怀里的人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把人抱得再紧一些,妄图能用自己来温暖他。
内心全是悔不当初,为何当初不能再小心一点?
一时不察,让他受了这样的苦。
这场景莫名让段春回想起之前影十一生病的时候,楼惊御也是慌的不成样子。
大抵世间相爱之人面对这种情况都是如此关心则乱吧。
将数十根银针从沈子渝穴位上取下来,段春回结束了一下午的忙碌,连珏帮他把药箱收起来。
段春回起身去和赵不迟说道:“这‘杀情’之蛊并非一时便能彻底根除,而且现在的情况和我当初想的也不太一样。”
他得再回去研究研究。
“三天后我再来给他针灸,我开的方子每日给他服用一次即可,否则药性过烈对身体也不好,我回去想想怎么把这蛊从他身上引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有转圜之地。”
赵不迟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来,这已经是比之前大夫说的都要好的结果了,点点头:“都听你的。”
“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赵不迟,都会给你配齐,只要能让子渝健健康康的,本王愿意付出一切。”顾烨舟也在一旁说道。
顾烨舟一下午都十分寡言,到了现在才说话说的多了些。
他穿着一身低调的青色常服,面容冷峻,长发用一根玉簪固定住,一丝不苟,腰背挺直,无端让人想起君子如玉来。
十分有天潢贵胄的气度,只是面容严肃。
明明病的是沈子瑜,他却比病人自己更为焦心。
大抵是将心比心到了极致。
赵不迟和顾烨舟一直把段春回和连珏送上马车才回府,回去路上抬头就看见沈子渝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正靠在廊柱下看着他们,笑盈盈的。
顾烨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
沈子渝却摆摆手。
“我没有那么娇弱的,我现在一样可以执剑保护你。”
顾烨舟没有反驳,点点头算是应和。
手却还是强硬地扶住了他的腰,低下头的时候眼眶便一酸。
赵不迟看着他情绪变化,连忙笑着打了个岔。
“子渝可知道,最近楼教主也过来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楼小公子吗?过几日我带你去见见他好不好?”
顾烨舟蹙着眉不同意,“还是在府里待着好些。”
赵不迟笑道:“也当出去透透气了。”
沈子渝也抱着他胳膊撒娇:“哥哥去嘛,好不容易有和我年岁相仿的人,我们可以交流剑道,一起逛逛京城,老是在府里也太无趣了点。”
“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说着说着便有些委屈。
顾烨舟只好答应,“那等我下次约楼教主议事的时候也带着你。”
沈子渝这才又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