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问:“小翠,你就当着我的面表个态?”
小翠扭捏了一会,红着脸道:“全凭爹爹做主。。。。。。”
老人笑道:“李将军。。。。。。那便如此吧?今晚你们成亲。。。。。。成亲了,老汉才会心安。”
我笑道:“如此。。。。。。是否有些仓促?”
老人笑道:“李将军。。。。。。特事特办。至于婚礼仪式,将来补办也可。。。。。。你出身军伍,这些俗礼也许看得轻些。”
我笑道:“也是。。。。。。当年,我在梁山为寇。。。。。。娶得一妻一妾,只偷请三五好友喝酒祝贺一番,便告成亲。全无一些婚礼俗仪。”
老人笑道:“那很好。。。。。。择日不如撞日。便是今晚吧。”
我目视小翠。小翠满脸通红,笑道:“别来问我,全凭爹爹做主。。。。。。”
于是,就在常庄县衙,夕阳西下。小翠跪别其父,随我进了我的房间,便算成婚。没有婚宴、亲友,只有明月一轮、红烛两根。我与小翠每人饮了两盏交杯酒,便相拥而眠。窄窄的床榻就是我俩的婚宴,狂热的交流就是结婚誓词,翻滚的被褥就是我俩的结婚见证人。
我不由吟起诗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自然不是我写的,吟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
小翠也吟道:“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出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我想不到小翠也会作词,便觉得她不简单。问她:“这是什么词?”
小翠笑道:“《菩萨蛮》”
我笑道:“可否再吟一首同题之作?”
小翠笑道:“有何不可?”
我笑道:“那你读来为夫听听!”
小翠也吟道:“花明月暗笼轻雾,今朝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小翠道:“那你除了知道白居易的《长恨歌》,还记得什么?”
我笑道:“我除了知道白居易的《长恨歌》,还知道白居易弟弟白行简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小翠道:“白居易还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骗人的吧?那你读一读我听!”
我轻声背诵道:“纵嘤嘤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然更纵枕上之淫,用房中之术,行九浅而一深,待十候而方毕,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顾而看出看入。。。。。。”
小翠笑道:“这哪里是大乐赋?分明是大淫文呢!”
低头一看:温润之体似玉,娇羞粉颈如花。睹昂藏之材,已知挺秀;见窈窕之身,渐觉呈妍。于是,不再吟诗。春宵一刻值千金,该做的事多着呢。。。。。。
夜已将明,娇喘声小。
我问道:“昨日事急,忘了问你,哪里人氏?”
小翠笑道:“妾祖籍中山府,出生在洛阳,后来爹爹在洛阳、涪州讲学,妾与母亲跟随照顾起居。”
我问道:“你爹爹还在洛阳、涪州讲过学?”
小翠笑道:“不像吗?我爹爹幼承家学熏陶,18岁时,就上书仁宗皇宗。爹爹24岁随我祖父入京师,到太学读书,主管太学的胡瑗尝以《颜子所好何学论》试诸生,爹爹在这篇文章中写道:“君子之学,必先明诸心,知所养,然而力行求至,所谓自明而诚也,故学必尽其心。尽其心,则知其性,反而诚之,圣人也”,这篇文章受到胡瑗赏识,胡瑗授于爹爹“处士”身份。。。。。。后来,爹爹以布衣身分受诏,任崇政殿说书,。。。。。。”
我一惊,被胡瑗授于爹爹“处士”身份,莫非是。。。。。。我惊叫道:“等等!你说你爹叫什么?”
小翠道:“姓程名颐,”
我叫道:“你是否还有个伯父叫程颢?”
小翠笑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我伯父?”
我笑道:“你伯父元佑元年已去世,我何曾见过他老人家?”